“战争所鼓动的征服欲可不仅限于国家对国家的领土之争,还有王权对神权的压制,以及神权对王权的反抗。”
弥戴琳深深凝视着玛丽安娜的面孔,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幸运。
“那你呢?”
“亲爱的玛丽安娜,你想成为奥布斯达女王吗?”弥戴琳确认道:“就像你的祖母那样,成为一名戴上王冠的统治者,而不仅仅是位女公爵。”
“我只能说自己还没细想这个问题。”虽然玛丽安娜已经与阿基奎女大公定下有关于奥布斯达王位的密谋,但是当着弥戴琳的面,她还是否认道:“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那便允许我祝您马到成功。”弥戴琳跪在玛丽安娜面前,将额头抵上玛丽安娜递出的右手,向她行了个效忠礼。
“愿您有戴上王冠的那天。”
“我尊敬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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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给玛丽安娜送礼了?”萨兰登伯爵夫人在抵达奥布斯达王宫后,略显厌恶地摘下一双做工精美的手套,然后让女仆给自己打水洗手。
“奥布斯达真是比我想得更破旧。”昆图斯甩了下沾上风尘的头发,因为奥布斯达这边催得紧,所以他们一路上都少有停歇,而这绝对便是什么美妙的体验:“奥布斯达这德行,知道的明白他们是要嫁公主,不清楚的还以为他们是要甩掉一块牛皮糖。”
“我问你话呢!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萨兰登伯爵夫人怒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给玛丽安娜送礼物?追求皇帝陛下的前任未婚妻?你是要让整个奥丁都看我们母子的笑话吗?”
“笑话?我还以为国王陛下会支持我这么做呢!”昆图斯让母亲的情人给自己倒了杯酒,结果在卓尔精灵靠近自己时,一拳打在对方的肚子上。
“噗!”并不年轻卓尔精灵差点跪在地,并且掉了手里的杯子。
“看来您的宠物在我背后嚼了不少舌头。”昆图斯并未怜惜被打得身形踉跄的卓尔精灵,甚至还抓住对方的银发朝萨兰登伯爵夫人的方向扔去:“夫人,我既然没对您的私生活指手画脚,也请您别管我的私生活。”
萨兰登伯爵夫人下意识地扶住自己的情人,然后示意对方退下,别去触碰昆图斯的霉头。
“所以你这是要跟我对着干嘛?”面对儿子的叛逆期,萨兰登伯爵夫人表现得非常镇定:“还是说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可以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反抗父母那样反抗我。”
昆图斯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先灌了半瓶子酒水,才缓缓说道:“我以为您乐于看见我去追求玛丽安娜,毕竟您是她在奥丁皇宫里最亲近的人,不是吗?”
“当然。”萨兰登伯爵夫人从不否认这点,甚至在玛丽安娜离开奥丁后,她还时常给对方写信,并且互送礼物:“她可真是个可人的姑娘,不仅风趣幽默,更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想起自己的忘年交,萨兰登伯爵夫人不是一般的遗憾对方与奥丁的小皇帝解除婚约。
“不过这并不是你追求玛丽安娜的合法理由。”萨兰登伯爵夫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充当着奥丁皇帝的母亲角色,所以比任何人都清楚奥丁的皇帝有多么小心眼,以及难取悦:“我看得出来,他还爱着玛丽安娜,并且期待着能与她重新缔结婚约。”
“重新缔结婚约?”昆图斯差点失笑道:“我可不相信玛丽安娜会同意成为他的情人,毕竟皇帝的权威还没那么大。”
“那你以为你的魅力能达到玛丽安娜同意你的求婚,然后成为皇帝情妇的地步吗?”萨兰登伯爵夫人盯着儿子的面容,然后幽幽说出对方心里的小九九:“阿基奎女大公的继承人可不是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的蠢货,她和所有权高位重的男人一样,不是善于听命于别人的性子,而且也不缺乏情人。”
“如果你想与之结婚,最好弄清楚自己的定位。”虽然萨兰登伯爵夫人是昆图斯的母亲,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对此嘴下留情:“如果你想成为配偶公爵或是配偶大公,那么你最好学习杜纳瓦亲王和卡尔达伯爵,然后像传统的谦卑妻子那样,对玛丽安娜的所作所为闭上眼睛与耳朵,然后管好自己的嘴巴。”
或许是萨兰登伯爵夫人的语气太严重了,所以一时间,她跟昆图斯形成对峙局面。
“这是玛丽安娜寄给我的东西。”萨兰登伯爵夫人突然从斗篷的内荷包里拿出一条点缀着绿宝石的秘银项链,然后将其丢给昆图斯。
“看在我们两的友情上,她暂且放你一马。”萨兰登伯爵夫人警告道:“要是再有下次,那么收到玛丽安娜礼物的便是皇帝本人。”
“而礼物也不会是漂亮的首饰,而是一封能令你人头落地的求爱信。”
“身为皇帝的臣子却想追求他的前任未婚妻兼南方最炙手可热的女继承人……你觉得多米提乌斯(奥丁皇帝的名字)会怎么想?”萨兰登伯爵夫人觉得自己的儿子真是蠢透了,或是圣殿骑士带给他的身份令他忘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多么危险。
“我们此次的目的便是谈妥皇帝陛下与茵内斯公主的婚约细节,尤其是关于奥布斯达拿下坎特罗后交付给奥丁的领土,以及茵内斯公主的陪嫁领地。”萨兰登伯爵夫人一边解下自己的斗篷,一面补充道:“希望那位奥布斯达公主的陪嫁不少于阿基奎女大公给玛丽安娜的陪嫁,不然奥丁的宫廷可是很残忍的。即便人们不对茵内斯公主施以□□上的折磨,也会在精神上令她寝食难安。”
“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昆图斯盯着被萨兰登伯爵夫人丢给自己的秘银项链,然后在绿宝石上轻轻一吻。
“毕竟选择她的是皇帝,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