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此时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卖身为奴与直接送死何异?
他这一把老骨头倒是无所谓,可是张合才十六岁,是家里独苗,一旦沦为奴隶,他这一脉就此绝后了。
至于还清债务,那是不可能的,他上那里赚这么多钱去?
现在外面冰天雪地,别说几百文,就是几十文也赚不到。
当初要不是张合病重,走投无路之下,谁会去借这种高息贷款呢?
就在这时,茅屋门被推开,带进一股外面的冷风,一道矮小的人影走了进来。
“爹!你这是怎么了?”
张诏连忙扶起地上的张老头,眼神瞪向一旁正在奋笔疾书的四管家。
四管家却不以为意,乐呵呵地将一张字据摆到张诏面前。
“你回来得正好,只要在这张字据上面签字画押,你们父子就能安安心心地过完这个冬天了。”
接着四管家又对着字据念了一遍。
大意是以张老头与张合两人为抵压,借款300文钱,明年春天连本带利还清600文钱。
张诏接过那张字据,虽然一个字也不认识,却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阳谋。
摆明了就是要他们父子俩的性命。
“嗤拉!”
张诏热血上涌,双手一阵用力,将那张字据撕得粉碎。
“你干嘛?我虽然心善,今日却也容你不得。
张老头你给我听好了,你欠下的310文钱,今日必须还清,差一个子我今日就打断你们一条腿。”
四管家大怒,这附近的好几个村子,还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无礼。
“310文钱是吗?我今日还你就是了。”
说着,张诏就伸手往怀里掏钱,眼睛微微眯起,意识则是进入空间,将那一串铜钱解开。
“哗啦啦!”
张诏抓出一把铜钱放到石桌上,起码有几十文钱。
张老头和四管家都有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