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躲,也没生气,我只允许他掐我的脸,因为哥哥都是这样又心疼又可气地对待自己的弟弟。
我乖了他也高兴,嘴角微微勾了勾,然后轻问我,“你腿麻不麻?”我低头一看,随即点点头,果然半蹲使人血液不太循环,我说我这会儿怎么胡思乱想的这么多,原来弯曲也会令人麻木。
“你不说的话它大概也不会麻。”
我毫无理由的指责,他却笑着应下。
“是,怪我,还趁你不备提醒它。”
他轻轻抓着我的胳膊,大概是想站起的时候顺带把我捞起来,结果他自己八斤八两,站起的一瞬别说捞我,差点砸死我。
两人像迷途的蝴蝶误入了蛛网,倾了力狼狈地抵在墙上,他双手困着我将自己的身量撑住,闭着眼睛低头思故乡,估计还没从天旋地转里走出来,重获光明的前一刻还轻轻甩了下脑袋。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清晨的白瓷砖太凉,突然刺到我还未唤醒的肌肤上,给我舒服地嗯了一嗓子。
杜庭微才治好了失明,又陷入失聪,他奇怪地抬头看我,眼睛被一阵眩晕给搅混了,茫然、迷离,还有些许慌张。
靠太近了,我差点又被他迷惑,当做金叶榆一口咬下去。
其实不像,他们除了眼睛外哪里都不像,金叶榆虽然帅气,但是是糙汉子那种帅,即使没有不修边幅,家庭环境的原因,他看上去缺少杜庭微这样冷漠高贵又温柔绅士的气质。
杜庭微下巴要比金叶榆分明些,脖颈也更加细长,而且他身上的肌肉,是真的群山,可以力拔山兮那种,他举哑铃时我看过,被汗浸湿的白色背心,当时我在吃奶油蛋糕,蛋糕它突然就不香了。
总之通俗点来讲,金叶榆长得更接地气更平易近人些,杜庭微这种,有点可望不可即了。
“哥,几?”我怀疑他这种眼神看着我,或许看到的是一堆花色的乱码,于是试着伸出三根指头试他。
他低下头,发丝扫到我的下巴上,我痒的噘嘴眯了眼,想起之前阳光下被挠过的猫脖子。
“嗯,挤。”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