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口漱了给我看。”
杜庭微严肃起来的时候语调很好听,我会忍不住听他的话,明明是一朵玫瑰,却总是装作兰草。
我不是小胖子,我以前常常在想,若是我有个好哥哥,我一定不会跟他顶嘴,不会跟他撒脾气,我会把自己碗里的肉全部夹给他,再从他碗里拿走他不爱吃的东西,他可以随意弹我的脑门,磕破也没关系,我会擦掉血跟他说哥哥我不疼。
我看着镜子里皱着眉头的杜庭微,然后乐得咕嘟咕嘟暴风漱口,他就捏我的耳朵,力度轻的连耳垂的颜色都没有变上丝毫,像小胖子那时被弹的脑门,他嘱咐我,“轻点漱。”
我鼓着两个腮帮子,更加想笑了,肩膀一抽一抽,眼看就要呛到,他抓着我的后颈把我头按下去。
“吐掉。”
他说。
那我可不吐了嘛,咕咕两下吐了一池子血水。
他托着我的下巴转过来,想牙科大夫一样张口给我示范,“啊”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小时候大家打预防针的时候家长总会从大夫那里买个糖丸,一针下去就开始糖衣炮弹,我记得那个小姑娘的家长也是这样哄她的,“啊妈妈给你喂糖,不哭奥。”
“啊”我张开嘴给他看,弧度越大我越开心。
他无奈叹口气,“没让你张这么大,嘴角崩坏了,合一点,算了。”
他把左手拧开水龙头,在水流下清洗了自己的手指,明明刷牙前才跟消毒似的洗过,这是得多爱干净,我感觉我以后都不配和他站在一起尿尿了。
微凉的手指翻开我的下嘴唇,轻轻拨开来向两边打探,我想起我昨天在金叶榆体内的探索,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忍不住闭合嘴唇把他的食指咬住。
杜庭微再一次被我搞蒙了,反应两秒,没让我松开他,反而道:“乖,左下边破皮了,别用手撕,自己用舌头轻轻刮掉,我一会去给你买西瓜霜。”
未免大题小做了,可我很享受,把以前的补回来也好,把未来的预支也好,我就是想留住一点暖罢了。
我点点头,其实还想再叼一阵看看他反应来着,结果我呵欠又来了,杜庭微趁机把手抽出去,换了另一只手潜伏在我眼角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