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
被病服包裹的身躯紧绷一瞬,随即松弛:“不是什么大病。”
徐佑把幸村藏进被子里的手摸索出来,幸村本就无力,这时挣不过徐佑。
“别和我说谎,幸村君。”
“那佑君想我怎么说?”幸村抿嘴,他不想向任何人示弱。况且生病这种事情,旁人除了担心和祝福,做不了什么。所以这是他作为病人应当表现的:我很好,不用担心。
“并不是我希望幸村君说什么。”徐佑握紧带有薄茧的手,“不管幸村君哪里受伤,我都在。我是说,我对你很有信心。”
“我我也不想。”幸村哽咽,“我现在有点问题哪里都不好难受。”不只是生理上发病的难过,还有心理上的恐慌。
“佑君我怕”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在职网往上攀登的,但是他好像直接会被砸回山脚,再也起不来。
“我筷子都拿不稳,走一会儿就酸软发抖,情况越来越严重。我不知道还能严重到什么地步。”
“我不知道我到底会怎么样啊,佑君。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但是我好像没有自信了。”还站得起来吗?还能做什么呢?
“我知道我该坚持的,说好了一起在职网,我只是…只是…”
徐佑无言良久,他多少明白。因为十四岁那时,他也是真正地被下麻药,浑身无力难受着的。去感受别人对他的担忧,去听医生对他的“病情”判断。然后在被判“死刑”的时候陷入绝望。
[只是暂时的,小佑,一会儿就好了。]
谁能知道这份暂时会不会成为永恒呢?谁能保证!
这是对珍重的东西所独有的患得患失。
“幸村君还记得「高山流水」的故事吗?”
“嗯!”幸村另一手覆上徐佑握紧的右手,“伯牙和钟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