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泥挑眉道:“因为这不过是比试,我们事前又没有约好要分生死,君子进退有据,我不想这样做。”

候十三剑摇头道:“读书人都似你这样吗?似我们剑客可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一旦比试,就算不是生死战,也要确认彻底胜利才会停手。”

“所以你可不要想着待会我会手下留情。”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杜泥摇头道:“要是我因为没有捉住这样的机会而输给你了,也不会后悔,我只是按照自己设定的规矩行事,何悔之有?”

“我可不懂这么多的道理。”候十三剑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口鼻之间的血,这对以前的他来说,乃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我没读过多少书,父母是一座小城变戏法的手艺人,就算认字也是在进入剑宗之后才努力学来的。”

“那你应该多读书,我老师的老师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世事变化得快,书中的道理未必全对,但大多数时候是对,如果只凭自己去琢磨,想明白这些道理,可不容易。”杜泥劝说道。

“我们读书人向来有三大爱好,一是读书,二是劝风尘女子从良,三是劝人读书。”

“胡说八道。”仲田脸皮微抖,低声反驳道。

“哈哈,我觉得杜泥说得很有道理。”张李老太爷一脸赞成道。

擂台上的两人说了这么多句话,擂台下的考生没有不耐,除了一些考生因为比试来临跑去比试,其他都是耐心看着。

候十三剑听见杜泥这样说,他笑了笑,然后直站起来道:“我这人很懒,读书太苦太累,恐怕并不适合我,我平时除了练剑外什么事都不想做,能躺着也不会坐着。”

“开始比试时,你问我练的是剑宗哪门剑法,我说哪门都不是,这没有说谎,也因为没有修炼剑宗的一百零八门剑法中的一门,我师父说我练剑的想法太离经叛道,不愿再认我,任由我在外门自生自灭。”

“所以我在剑宗只是修了一些功法,练了基础剑术,但基础剑术太简单,总会给门中厉害弟子打得落花流水……”

“等等,你师父为什么说你练剑的想法太离经叛道?”杜泥好奇打断问。

“因为我的想法总是与人不同,譬如直剑刺出威力最大也最强,只要真气足够,剑足够快,没有人能避开直剑一刺。”说起剑法候十三剑脸上就似散发出亮光一样,“但我觉得直剑乃是世间最无用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