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倚楼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在她身前蹲下,让她扶着自己肩膀,“严重吗?能走吗?”
他捏住她脚踝,才轻碰一下,就听见她的吸气声。
“嘶——”
他拨开她的手指,看见她脚踝红肿,似乎伤得不轻。他扶着慕颜的胳膊,托住她站稳,“还能走吗?”
慕颜小吸了口气,把腿放下来,挨着地板,尝试走了几步。但脚踝实在没办法用力,一用力就痛得厉害,估计是走不了了。
她看向霍倚楼,不知道怎么开口。霍倚楼看她这表情,就知道结果。
“看来饭是吃不成了,我送你回家吧。”霍倚楼说。
“别,吃饭。”慕颜可怜兮兮说,“能吃饭,不影响吃饭。我……我饿了。”
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下次再有一起吃饭的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霍倚楼深深看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你这样,想怎么去吃?”路都走不了。
慕颜试着往前走了几步,“没事,我们先上车,在车上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她坚持。
霍倚楼轻啧了声,又与她视线僵持几秒,看她可怜兮兮一张脸,似乎是真饿得不行。他妥协地叹气,往前迈一步,在她身前蹲下。
服气。“上来,我背你上车。”
虽然他已经很不耐烦,但为人的善良使他不能对她弃之不顾。
慕颜惊诧不已,眨着眼,在他背上趴下。她用胳膊勾着霍倚楼的脖子,不敢太用力,怕他觉得不舒服。
霍倚楼手握成拳头,撑在她腿上,十分绅士……也许是嫌弃吧。
慕颜又小声和他道歉:“今天……对不起呀,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然后……嗯,然后,刚才偷拍的事情也很抱歉,实在对不起。”
她自己都要说不下去,羞愧难当涌上心头,头略低了些,头发便落下来,有意无意地擦过霍倚楼的脖子。有些痒,痒得他浑身不舒适。
霍倚楼神情更紧绷三分,步子快了些,很快抵达停车场。一路上有不少从剧院出来的人,见他俩这样,都回头看一眼。
慕颜觉得自己太丢人了,脸都快丢光了。
她默默别过脸,因为她这细微的动作,她的头发扫动更加频繁,霍倚楼脸色愈发难看。终于到车旁边,霍倚楼把她放下,拉开副驾驶的门,扶她上车。
而后自己转去驾驶座,一上车,便从抽屉盒里拿出一盒湿巾,将自己的手和脖子擦拭一遍,尤其是方才她头发扫过的地方。
虽说明白他是洁癖,这估计控制不住。但慕颜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不,是深深的嫌弃。
她低下头,摸了摸自己脚踝处,还红肿着,有些痛。也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好……
霍倚楼忽然解释:“没有针对慕小姐的意思,之前已经告知过你,我因为洁癖看过心理医生,不过没什么改善。”
“没事没事。”她干笑摆手。
霍倚楼把用过的湿巾放进旁边的小纸篓,这才开车。想起她先前说的想吃排骨,思绪一顿,问:“去谭记可以吗?”
“好。”虽然不知道谭记是哪儿,但反正他说什么应着好就是了。
霍倚楼掉头开出停车场,往街上去,城市灯红酒绿,霓虹灯和led灯屏闪闪发光。别人的车灯在面前排成一条长队,慕颜咬着下唇,轻叹了声。
谭记原来是一家私房菜,慕颜看了眼招牌,还挺家常古朴的装修。她解开安全带,推开门,试着走了一步,还行,确实好很多了。
不过用力的时候脚踝还是隐隐作痛,她皱着眉头,强撑着要往前走。
面前忽然横生出一条胳膊,她看向霍倚楼,愣了愣,搭住了他的胳膊。借着她胳膊的力,这一段路是省力不少。
就是场面看起来不太雅观,进门的时候,服务员特地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助。慕颜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崴了一下。
服务员领着他们往一间包厢里去,“霍先生,您要吃点什么呢?”
霍倚楼接过菜单,便递给慕颜。慕颜其实也不是很饿,随意点了个红烧排骨和白灼菜心。
“好的。请问就这些吗?还需要什么呢?”服务员微笑看着他们。
慕颜又道:“有可乐吗?再来一瓶可乐吧。”
“好的。霍先生呢?饮品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霍倚楼又嘱咐,“上菜请快一点,这位小姐很饿。”
慕颜:……
服务员又看了她一眼,兴许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服务员在忍笑。
服务员很快退出包厢,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旁边的沙漏声音细微。慕颜坐在沙发椅上,她坐在霍倚楼对面,忍不住又抬眼看他。
他低头看着手机,在打字,是在忙工作吗?还是在和朋友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