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只能道:“妖不能有好妖么?要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意外被点化,你也说非我族类,要杀之而后快?”

“贫道自然不是不讲道理,然而此妖不伤人么?”明河淡淡道:“太子是谁杀的,公子也不用强辩,此事瞒得过别人,如何瞒得过贫道。”

秦弈发现自己居然一时半会真的驳不了她,因为出山之后一路行来,所见的妖还真是吃人的,人家秉持除魔卫道之心那是一点问题都找不出来。你要说妖也有好坏,可夜翎确确实实谋刺太子,算是当着明河的面杀人了,怎么洗得白?

一定要说的话,自己这个才算是被妖孽所迷,三观不正了。

可是……要说你说得对,把这娃杀了吧,这怎么办得到?

看着地上焦黑的木头,秦弈知道自己做不出来。

此时流苏的传音冒险钻来:“夜翎身上有变,我怀疑她此刻妖气已失,所以明河叽叽歪歪这么多,否则妖气牵引之下她早该动手了。”

秦弈他心中一动,这就好办了,耍赖谁不会:“谁说她是妖了,道长说话可要讲证据。”

明河皱了皱眉。

流苏说到了点子上。明河自进屋起一直在感应夜翎,却发现夜翎身上的妖气淡薄得几乎感受不到,与太子遇刺那时浓郁得让人觉得凌厉且略带凶戾的气息截然不同。

本来按之前的气息判断,这府中该有一条蛇妖,似乎还是螣蛇。

螣蛇性狡,主谎言,有杀伐,这种妖气与草木之属不一样,是很容易分辨的。

认真看看夜翎,她身上裹着一件外套,小脸被烟熏得黑乎乎的,大眼睛惊惧地看着她,一眼看着居然很是可怜,不仅是妖气很淡薄,而且真的感受不出杀伐凶戾之感。

她出山立过誓,只杀妖,不伤人,她也会担心自己万一搞错了,意外破了誓言。所以才会与秦弈说这么多,否则早就动手了。

“她身上妖气虽薄,也是有的。若不是妖,那是什么?”

秦弈胡扯道:“她叫周咚咚,是个愚蠢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