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云岫却没与流苏较劲,甚至根本不问流苏来历,只是道:“你既有故友相伴,我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秦弈叹了口气:“这么直接吗?”

居云岫微微一笑:“你也想到了不是吗?”

秦弈道:“别留我坐镇什么的,要走一起走,你都不在了,谁爱呆这种地方。”

居云岫似在犹豫,流苏便道:“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那成了蜜月,互相迁就对方的去处,而不是随心历山河,重寻己道。于你而言,御敌有了晖阳在侧,再无自立成长之心……无论从哪方面看,除了可你让你们多腻在一起之外,对她对你都没什么好处。”

居云岫听不见流苏的传音,却看见秦弈沉默下去。

她便知道那个棒灵“教唆”了些什么,倒也不想问,便道:“我此去也不是一去不回,不过是修道者常规要进行的世间游历,我经历得太少,该是弥补之时。此处还是我的归宿,一定会回来的。”

秦弈道:“你还当此地是你归宿?”

“是。”居云岫道:“他总归是传道受业之师,饮水当思源,他虽不仁,我不能不义,真连琴棋书画传承都割舍。”

“唔……”

“事实上琴棋书画宗我也自己坐镇三百多年,上次你收入门的那些孩子,我也曾去点拨过,已经有人启蒙凤初了呢……这是属于我自己的情感,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秦弈叹了口气:“你真要我帮你坐镇?我说句实话啊,替你短期留守还好说,长久我自己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并不需要你坐镇,我岂能误你?”居云岫忽然抬高了声音:“师叔,请现身一见。”

叹息声响起,棋痴愁眉苦脸地从山道走了上来。

居云岫淡淡道:“师叔棋算缜密,当知此时?”

“去吧去吧,老夫坐镇便是。”棋痴叹了口气:“我明知道师兄之意,没去帮你。事情到了这一步,见面有愧,也没脸再摆什么老资格的谱,玩什么诸事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