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关心那种家伙,听说伊藤他们今天体育课的时候被飞来的棒球砸中了脑袋。]
[真的是棒球吗?我明明看到一团火焰飞了过去啊。]
……
黑发的少年用手掌按了按被亮光照得发酸的眼睛,他关掉了手机,从床上坐起。
按理来说,他应该因为伊藤他们的不幸而感到开心。
诅咒他们——因为受到了攻击,所以做出相应的反击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吉野顺平本来是这么想的,但这样做的话,就会玷污一直支持着他的母亲的灵……
夜晚的风带着血的味道吹了进来。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的少年睁大了眼,他来不及穿上拖鞋,被窗边的矮桌拌了一跤,连滚带跑地从卧室冲向客厅。
透明的窗纱在月光中扬起,原本宽敞的客厅挤满了咒灵。
金发的少女背对着他,一刀一刀地刺进诅咒的头颅。
而在客厅的角落,他的母亲吉野凪倒在那里。
吉野顺平几乎发不出声音:“这究竟是……”
十七岁的少年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一幕,他想要挪动脚步,却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你醒了啊。”听到声音的绫小路葵转过身,“方便的话可以帮我替那边那位止下血吗?”
也许是视角的缘故,吉野凪的伤口从这边看并不明显。
吉野顺平在听到对方的话时才反应过来,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抬手用力按住了母亲腰部的伤口。
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涌出,吉野顺平的脑海中一瞬间浮现了无数张脸。
讨厌他的人……有钱又闲的阴暗之人……
啊,绝对是他们做的吧。
少年那遮住半张脸的长刘海在这时被掀了起来,倒映在夏油杰眼中的是他额头上陈旧的伤疤和因仇恨爆发出的咒力。
咒术师。
霸凌。
夏油杰见过那样的眼神。
浑身血污的小女孩被关在了肮脏的笼子里,她们流着泪,害怕又愤怒地尖叫。
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夏油杰的信念在那一刻被摧毁得粉碎。
愚蠢的猴子,索性全部都杀……
“大将!”
叮咚一声,是刀刃落地的声音。
紫色的[恙]从少女的手臂开始蔓延,逐渐爬满了她的半张脸。
她半跪在地上,揪着衣服的领口,呼吸因痛苦而凌乱。
尽管是这样,她仍旧保持着理智,第一时间解除了神器的武器状态。
“别过来,去帮忙疗伤吧。”
绫小路葵说着,缓缓站起身,第一次用了命令的口吻。
“这是主命。”
渗出的汗水浸湿了额发,绫小路葵一抬眼,就对上了夏油杰错愕的目光。
“都说了不准做坏事啊。”
她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轻飘飘的声音里浸满了宽容的无奈。
绫小路葵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掌心合拢,结出的招数刚解决完两只,肩膀就被偷袭的诅咒咬住。
还是变迟钝了啊。
发觉这一点的少女并不觉得苦恼,她捏着咒灵的脑袋,硬生生地将它从肩膀上扯下,随后一把碰到了墙上。
“狗东西,怎么都爱咬人。”绫小路葵不满地骂到。
她抬起手,企图用灵力治愈肩膀的伤口。
可她越是这么做,[恙]就蔓延得越快。
事情好像变得有点糟糕了。
“杰,可以帮我打个电……”
站立的身体突然被扑倒,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袭来。
夏油杰抱着她,单手托在她的脑后,避开了咒灵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