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月光映亮的房间内,咒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两面宿傩的眼睑懒懒散散地搭着,他赤红色的瞳仁只在怀中的少女有所动作时才会施舍般地动一动,余光瞥见呼喊他名字求饶的诅咒时,眼神带着与他毫不相关的冷淡。
“结束了?”两面宿傩问,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没有。”绫小路葵嘟囔着回道。
少女的哭泣早在动手之前就停止,可微弱的声音里却仍带着哭腔,没了往日朝气蓬勃的雀跃,反而带了点沙哑。
两面宿傩垂目,视线落在她身上难以忽略的[恙]上。
他嗤笑一声,语气里带了点捉弄的意味,“哦,要我帮你吗?”
不等半信半疑的少女回答,两面宿傩的手指穿过她的金发。他像把玩一个玩具一样有意无意地梳着,动作轻又缓,嘴角却咧开了一个不太妙的弧度。
“行啊。”两面宿傩说,“如果你能取悦我的话。”
果然,便宜没好事。
绫小路葵想了想,估算了一下这里到最近的神社的距离。
大概走到之前就要被路过的咒灵和妖怪吃掉了。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金发的神明深吸了一口气,开启了她的彩虹屁行为,其精彩画面是吉野顺平都呆滞地忘了现在应该害怕的程度。
然而两面宿傩不为所动。
他甚至有些不耐烦。
绫小路葵原地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努力的方向可能搞错了。
“谢谢你。”
她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也许是刚刚一口气说了太多话的缘故,少女的嗓音干涩得有些发紧。
两面宿傩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虽然总觉得和你道谢奇奇怪怪的,但一码归一码,我可没有忘恩负义的意思。”
绫小路葵仍在说话,她一动,额前痛出来的汗珠便无声地滑落,轻轻地砸在睫毛上。
少女肩膀处的袖子早在与咒灵的撕扯中不见了,她伸手按在胸口,透着可爱粉红的指甲因此而有些泛白。
“欸,别只有我一个人说话啊,好歹给点反应嘛。”
“宿傩?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宿傩!”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话两面宿傩一个字也没听进,原本那干涩的声音里又添了几分恼怒。
少女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在泛红的眼下垂落一小片阴翳。
绫小路葵没了耐心,她毫不客气地哼了一声,作势就要跳下来,“算了,再见,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浑身是伤的少女是不可能依靠自己走到神社的。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两面宿傩从一开始就打着看她哭泣着恳求的笑话。
反正被吃了也能活,倘若不长长记性,她就会一直到处收留无聊的生物玩过家家的游戏。
可两面宿傩现在却不想放她走了。
他没听她后来说了什么。
“别动啊。”两面宿傩低笑着伸出一只手,在她跳下时揽住了她的腰,“感谢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少女长长的金发因重力垂落,低头时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有些碍眼。
两面宿傩想着,索性将她裙子上带有发黑血迹的地方扯掉了。
“喂,这就过分了啊!”
绫小路葵气急败坏地喊道,她抬起手,正打算用一团火焰砸两面宿傩脸上,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两面宿傩抱着她盘腿坐在死去的咒灵上,尖锐的指甲缓缓抚过她光裸的后背,最后慢条斯理地用剩下的布料打了个结。
绫小路葵回过头,她有些错愕地抬起眼,对上那双赤红色的眼睛。
【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跪下来帮我穿衣服。】
当时因过于气愤而喊出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绫小路葵此刻却感到了些心虚。
“你、你还记得啊……”
两面宿傩的脸上没有生气的迹象,他松开禁锢住她动作的手,指腹摩挲过她空空荡荡的耳垂。
“说点别的。”两面宿傩说。
别的,哪有什么别的啊。
绫小路葵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温热的气息却恶作剧般地凑近。
那摩挲着过她耳垂的手指灵巧地穿过脑后,伸到了她的头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