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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征铭回到病房的时候,时安正安安静静的合着眼躺着。

他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抚摸时安高热却一滴汗都没有的额头,拿退热贴贴在上面,轻声道:“安安要加油啊,你和大头都不要有事好吗?”

他的声音粗哑的不成样子,说完执起时安的手亲上上面的打完吊瓶留下的止血绷带。

时安闭着眼,人却是清醒的,听着顾征铭沙哑的嗓音心头颤动。

顾征铭一直坐在床边握着时安的手,眼神沉重的看着时安。

如果时安有危险,他一定会选择保下时安。

时安自己和自己较劲,心里拼命的祈祷,鼓足了全身的力气。

一定要让烧退下去。

大头不可以有事。

他烧的浑浑噩噩,半梦半醒间做了好多的梦。

梦里有个白白胖胖的娃娃摸了摸他的肚子,小声说:“对不起啊,不能做你的孩子,我要走啦。”

时安从梦中惊醒。

屋内渐渐透进天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天,亮了。

时安缩在被窝里终于哭了出来,似乎是因为高烧不退的原因,那眼泪也格外的灼热滚烫。

像滚滚的岩浆,带走了大头的生命。

他无声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