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医生来查房,时安陷在柔软的被褥间,脸色和身下的被褥一样苍白。
医生量了时安的体温,385度,已经比昨晚下降了,可是还不够。
时安是孕妇,体温比正常人稍高,可也该在三十七度。
医生向顾征铭示意,询问他有没有告诉时安那个事实。
顾征铭动作一顿,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时安解释……
医生离开了病房,保姆也站起身出去了。
顾征铭握着时安的手柔声道:“安安你听我说,现在因为流感病毒,大头恐怕不能留下……”他的嗓音嘶哑,语气无比艰涩,“大头走了我们还会有下一个好吗?”
时安的眼泪汹涌的流下,哽咽到一句话也说不出。
下一个绝不会是大头了,那不是大头。
顾征铭的声音很轻,却像钝刀子一样一点点研磨撕扯的割着他们俩的心脏,“我们打掉大头吧。”
顾征铭是时安的全世界。
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顾征铭来的重要。
包括大头。
对于顾征铭来说也是这样。
时安是他的全世界,如果为了时安要他牺牲大头,他绝不会犹豫。
而时安会听他的,因为他太爱这个男人了,时安见不得顾征铭哭,这个男人看起来高傲强大,有时候却幼稚的可以。
如果时安死了,顾征铭会非常伤心,时安哪怕走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