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何顾承也托人打听了一下长宁县得县丞,县丞是来自湖州的一位跟何顾承同榜的同进士,今年三十八整,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已经成亲,大女儿也已经相看好人家,小女儿今年才十岁左右。
而最终确定下来的县尉,则是由夏正启物色的人选,跟他有过两年的剿匪历练,伸手不错,也读书任字儿,在武将当中,算是个人才了。
那人名叫方岳,今年二十有二,尚未成家。
何顾承第一次见到方岳的时候,见到是个笑起来跟姚思武有些像的人,倒是同他一见如故了。
何顾承也知道,方岳大概是想跟着夏正启,走武将的路子的,可惜现在人被挑着做了他的县尉,往后升官的系统似乎不太一样了。
何顾承问他后不后悔,方岳摇头笑了笑,“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岭南我还没去过,将军去那边剿匪的时候,我还没跟在将军身边,错过了机会,这次能有机会去看看,也是不错的。”
“我们出发的时间你都知道了吧?得做好安排,尤其是家里人,一定要安抚好,带不带去,都要好好商量才行。”
“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哪儿有需要交代的人啊。”
“那就跟同僚聊聊呗。”
姚家几人商量了整整三天,结果倒也有些出人意料。家里的女人们倒是挺支持小桃儿的想法的,喜欢何顾承那就跟他成亲,然后跟他一起出门去奋斗。喜欢走走看看,那也不要犹豫。
男人们却犹犹豫豫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最后又抱着小桃儿,眼泪婆娑,说是舍不得她。挨了一顿喷之后,总算是老实了。
最终姚家一致同意,提前成亲,然后小两口一块儿去岭南。
晚上,刘娥和姚守义躺在屋子里,难得有了性质,这宅子大,他们也不用担心动静太大惊了孩子,便闹得混了些。
事后,刘娥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身上没有力气,但精神却很好。
姚守义也还没睡,两人便聊了起来。
“唉,没俩月小桃儿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了,你心里舍得吗?”
刘娥摇摇头,说道:“不舍得,但不舍得也没有办法。往后的生活是她跟小何一块儿过的,不是跟我们的。就好像我成亲之后,本以为会舍不得家,谁承想……如今小桃儿也是一样的。即便是你这个不用嫁出去的儿子,如今不也一样脱离了婆婆,为了小家在努力了吗?孩子,总是要飞出去的,现在撒手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不舍得而已,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总会习惯的。
成亲用的东西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婚期就定在了一个月之后。何顾承特地找了钦天监的同僚,算的黄道吉日。
当然,他跟钦天监也没啥工作上的交集,也不知道他们是咋套上交情的。
这几日,小桃儿都在府中整理自己的嫁妆。
以前每当家里有个什么产业的时候,杨金花就说这是小桃儿的功劳,得算她的一份嫁妆。当时说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整理起来,小桃儿这才明白,这究竟是一份多么庞大的嫁妆。
光是银两就已经有很多了,还有铺子、地、茶园等等,另外刘娥这些年也是看到什么好东西,就想着买下来,给女儿当嫁妆刚刚好。什么玉石珍珠金头面、花瓶屏风和古玩,这猛地一拿出来,可太叫人震惊了。
这嫁妆单子,若是念出来,不得叫京城大半贵女都羡慕嫉妒啊?
“这个就放家里吧,反正成亲之后我俩就要去岭南了,去的时候肯定不会带这种没啥用的东西,到时候放在何哥哥家,不还是落灰嘛!”
“这个也不带了,这东西得时不时浇点儿水上去透一透,放在那边长时间没人管,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