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随后略带难堪道,“以前我就是中医医学会的一员。”对于自己不可言说的过往,他并没有多提,“如果想要冲奖,不可能瞒着他们,他们一定会给我使绊子。”
“无论是得奖、还是开设课程,有我的存在,就会变得千难万难。”
以前,郝秉严会觉得,手握切脉针灸这一绝学,可以扬眉吐气地回京,一雪前耻,但现在,这样的心思,淡了不少,他更关注切脉针灸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发展受阻。
楚若渝放下笔,把浑身的重量都放在沙发上。
郝秉严说了这么多,她现在算是听明白了。
无非就是害怕呗。
她连续问了三个问题,“你觉得切脉针灸会受人追捧吗?中医医学会真就能一手遮天吗?刚我说给你兜着的话是放屁吗?”
明明还是那张柔和灿烂的脸庞,却陡然间散发出一股凌冽,比刀锋还要冰寒。
这锋利峥嵘,奇迹般地抚平了郝秉严的焦躁。
是啊,他怕什么?
该害怕的应该是那群杂碎。
他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我会做好的。”
楚若渝见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干脆又多说了几句,“胜利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但事实真相只有亲历者才知道。”她虽然不知道郝秉严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八九不离十,“你没必要把他们太当回事,等你足够强大,可以主宰局面,你会发现这些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翘起二郎腿,“中医医学会算个什么东西,一群虾米组成的协会,既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又不是像一块钢板,还硬如磐石?说出去笑死人了。”
造成西医主流,中医末流的罪魁祸首,可不就是这群高高在上的人么。
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挑起多大的梁,而不是无所作为,独自强大。
这样的人极其自私。
郝秉严鲜少见到楚若渝这般狂悖的模样,但不得不说,他的心脏“怦怦”直跳。
整个人爽爆了。
他连连点头,“你说的对,是我格局小了。”
这一番话说得郝秉严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老是拘泥于以前的恩怨,的确眼界太窄,他郑重其事地道了一声谢。
楚若渝继续改郝秉严的文章。
她一直都奉行强者至上的理念。
所以她从没有主动针对过林霜、宋欢欢等人,在不值一提的人身上浪费功夫,还不如多做几道题,等自己越来越强大,跳梁小丑蹦哒着、蹦哒着,就会自己蹦达没了。
就像丑小鸭,当它变成了天鹅后,以前那些讽刺它的,哪里还有交集?!
“好了,你看看。”
认真修改了半个多小时,除了切脉针灸外,楚若渝把能完善的地方都完善了。
郝秉严接过,看了几眼便心服口服,“你总是比我更一针见血。”说到最后他有些犹豫,“这切脉针灸你不修改吗?”
楚若渝又回了书房一趟,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去拿笔了,她拿出了一本笔记本。
这是她这段时间编撰的医书之一。
郝秉严翻了第一页,上面只有小小的一行字。
切脉针灸:内针针法。
再往后翻,从脉学基础、切脉方法、切脉部位到针灸学基础、切脉针灸临床应用,应有尽有。
“除了原发性肝癌,其实切脉针灸可以治疗的种类很多。”每一类病症大同小异,“你自己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