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秉严脸色倏然变得十分难看。
不过李庄说的是事实,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楚若渝听着李庄不屑一顾的讥讽语气,下意识地看向郝秉严。
只瞧他满脸涨得通红,窘迫的说不出话来,难免有些不满,“怎么回事?”
郝秉严缄默不语,就在楚若渝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忽然开口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中西医交流会吗?”
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没有说,“他的确赢了我。”
李庄见郝秉严不敢吱声,耸了耸肩,“老汪,你看吧。”
张文菊非常不喜欢李庄,在长达十多年的治疗中,他的态度愈发不可一世,有时候还会提出一些非常无理的要求。
既然他已经给公公判了死刑,张文菊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忍受。
最重要的是,李庄的对象弄错了,他们请来的并不是郝秉严,而是楚若渝。
“李副院长,请尊重我们的客人。”
李庄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挑了挑眉,“我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做过河拆桥,合着就是这样啊。不过我把话摆在这儿了,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没用,你家老爷子,活不过三天。”
他的情况本来就十分严重,还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说句难听的话,该准备后事了。
刚知道这情况时,他的确大吃一惊,但后来认真思索后,才恍然大悟。
这样的手段顶多是让人回光返照,所以,三天应该就是极限了。
张文菊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有些恼。
要知道,他们几乎把李庄当祖宗供着了,花出去的钱送出去的礼也不计其数,怎么着也算不上过河拆桥。
她正要开口反驳,楚若渝忽然开口了,“要是能活过三天呢?你怎么说?”
李庄万万没想到说话的并不是郝秉严,而是楚若渝,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他眼里露出了玩味的笑意,戏谑道,“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
不是他看不起楚若渝,而是他就是看不起楚若渝。
郝秉严最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诋毁楚若渝,这瞬间他把所有的羞愧不甘全部压了下去,“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李庄发出了哦的一声,他声音拉长,“那我还真没想过,毕竟他肯定活不过三天。”
自打郝秉严护短开口后他对楚若渝充满了兴趣,“是你收的小徒弟?”
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过来。
“这样吧,要是能超过三天,我帮你向宁涛求求情,让你回中医医学会,你觉得怎么样?”
郝秉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显然这是他心底的伤疤,一戳就鲜血淋漓。
楚若渝缓缓走到郝秉严的身前,装作疑惑道,“这年头信息这么发达,你不应该不知道啊?”
李庄下意识地问,“什么?”
“我师父在切脉针灸上的名声早已如雷贯耳,部分中医医学会的成员都是他的学生。”她眼睛里满是无辜之色,“你以为我师父稀罕劳什子医学会?别开玩笑了。”
郝秉严像是忽然从梦中惊醒。
对啊,他早就不是那个离开中医医学会的落魄儿了。
自从认识楚若渝后,他风风光光地回了京,凭借着一手切脉针灸,在中医界内的地位稳若磐石。
更别提现在楚若渝还在自己的身边,他有什么好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