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和慕仪的私交,如果将来慕家真能上位,他给儿子争取两个世袭国公之位还是可以的。有了世袭的爵位,只要慕家不倒,他也不用操心子孙后代了。
陆远神色微动,爵位好争取,陆远身上也有一个虚爵,可他这爵位不是世袭的,他死后就没了,大梁也只有在开国之初才册封过世袭爵位。
沈清道“你那会不是一直羡慕那些家中有世袭爵位的人吗还曾感慨过自己生不逢时,现在有机会了,你敢不敢争取”
陆远对沈清微微而笑“你这激将法对我没用。”他又不是毛头小子了,被人一激就冲动。
沈清说“我这不是激将法,我是在跟你谈条件,一个国公爵位不够的话,再加上一个尚书令够不够”
陆远握着酒杯的手指蓦地一紧,文官顶流就是尚书令了,只是大梁尚书令长年虚置,陆远最多也就能做到左仆射了。且因天子对他长年压制,陆远的右仆射之位已经许久没动过了。
无论他每年考绩如何出众,他头上永远有个蠢货对自己指手画脚,就算陆远如何看那蠢货不顺眼,明面上他都必须听这蠢货的话,就因为他是左仆射。
陆远心里有数,等当今天子变成先帝,他从太原回来后,他这“右”字或许会变成“左”字,但将来的事谁又能保证高阶文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官场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他都是奔五的人了,等他从太原回来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底下多的是年富力强的人想取而代之。他想要再进一步,恐怕还要上书乞求新帝能想起自己。陆远淡淡笑了,“这是镇北王给我的保证”
沈清微微颔首“他没离开京城前就跟我提过这事。”
陆远失笑,“你就这么确定我会这么帮你”
沈清道“我之前没把握,现在有了。”
在圣人将陆远贬为太原知县后他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他和陆远是从小到大的交情,太清楚他在谦和外表下的高傲。他这么一个高傲自负的人,如何能容忍天子这般驯服他他又不是奴隶。
陆远问“京城的事务都是你在做主”
沈清说“不是,这里都是阿湛做主。”
陆远闻言有些错愕,“镇北王倒是跟今上不同。”今上防儿子防得紧,他好些儿子都是有孙子的人了,迄今手中还没什么实权。慕湛今年才多大镇北王居然放心将京城事务都交给儿子。
沈清微微一笑“阿湛是阿姐的儿子。”
陆远闻言喃喃了一声“也是。”以阿隽的谋算,恐怕在慕湛出生就为他打算好了一切。顾王妃的母亲是陆氏女,所以顾王妃和陆远是嫡亲的表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