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清静了。”
慕凌轻叹了一声,谢汝白立刻就感到周遭突然静的出奇,就连屋外的虫鸣风声都听不到了。
但越是如此,便越能感到眼前的人的存在,这也让他更想要挣脱身上的人的压制。
只可惜,他现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就连唯一能表达情绪的双眼,也在这惑人的温暖之中苦苦挣扎,如同抓着一根坠坠欲断的丝线,随时都会被这片温柔所吞噬。
每个人心中都有无法抗拒的东西,对于至今也无法从阴冷的噩梦中逃脱的他而言,这样绵绵细水一般的温柔,便是无法抵抗的蛊惑。
如同无边寒海之中,唯一能渡他的一叶小舟。
即便知道眼前的人身份不明,意图不明,来历不明,但他的脑海中却依旧有一个声音在低语着,蛊惑着他“管她是不是真正的木大,这不过是一饷贪欢”,要他抱起这一捧温暖,沉沦欲丨海。可也在同时,过往熟读的规训也在脑海如细碎的经文时隐时出。
他对木大没有感情,却依旧会被那些守德的规条束缚。
“哥哥不是问我是谁吗?”慕凌的声音又温又软,却又带着些噬魂摄骨的霸道,“我不过是想要入哥哥梦的一只游鬼罢了。”
谢汝白一怔,眼中恍惚浮起一片锦簇花海,有一女子似笑非笑地拥着他,共沉花海……
他似乎曾做过这样的梦,他望着面前女子瑰丽上挑的眼,渐渐与梦中的那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目重合。
一股无法言说的欲念从心底的什么角落溢了出来,仿佛是另一个自己正用嘲笑的目光看着自己,什么清规戒律?可笑至极,温二郎都有了自己妻主的孩子,他还在这里为木大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