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父亲,儿子罪孽深重,满手鲜血,不敢请求您的原谅,惟愿得一线生机,能够找出杀害四弟的凶手,以慰四弟在天之灵,以解父亲母亲心头愁怨……”
穆维申已经在冷硬的地面上跪了两个多时辰,膝盖几乎已经失去知觉,即便如此,他仍旧不敢松懈,匍匐在那里,深切的忏悔着。
穆老夫人鼻翼翕动,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她紧紧闭了闭双眼,复又睁开,目光却没落在穆维申身上。
她望着搁架上的一只小盒子,里面是穆四郎外出游历时寄回来的信。
那些发黄的纸张和俊逸的字迹,都昭示着小儿子曾经的鲜活和光明的前途。
她又将目光转向手边的一本经书,里面夹着的,是幺子写来的最后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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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李清懿缓步穿过中庭,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往神隐阁走。
昨晚二人刚刚见过,但今日长泽突然让人来找她,说是请她到秦府一趟。
李清懿怕秦增有什么急事,便将沈念真交给了李妙苒,自己则找了借口出门,匆匆来了秦府。
长荣等人已经习惯,只是打了招呼便退下,任由李清懿自己一路过去。
过了几重月亮门,庭院中的梅树白雪红蕾,冷香浮动,掩映着神隐楼的阁窗,影影绰绰,是一种若隐若现的迷离情境。
李清懿伫立在梅树下,四周一片安静。
院子里的雪没有清扫,不知是秦增特意吩咐的还是怎么。
她的斗篷在雪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抹去了她的脚印。
难道是因为上次自己曾对秦增说,这天地间,唯有雪色能配得上寒梅,所以,他连院子里的青石路也不扫了?
她想着,就笑了笑,自己这是在突发什么奇想呢?
转脸走到神隐楼门前,正要轻轻敲门,却听里面隐约传来什么声音,是秦增在梦呓。
“爹!娘!你们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