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贺家又找上门来,八成是贺家老太太身子好转又能活蹦乱跳了,闲在家里没事干,上门来找孙媳妇公孙晴的晦气。
到了前院正堂,李清懿还没进屋就听见贺大太太找抽的话语。
“秋日天寒,干燥,老夫人可要小心上火。”
“老夫人看见她才会上火吧!”长宁无语地吐槽了一句。
李清懿也是觉得这贺大太太的不要脸已经到了神鬼退避的地步,活脱脱一个滚刀肉。
她缓步进了屋子,遥遥朝众人行了礼,就站到了老夫人身后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使了五分力气揉捏。
老夫人紧绷着的怒气松弛了几分,人也冷静下来,看着贺大太太淡淡说道:“那冬姨娘如今已是快七个月的身孕了吧。”
她提起这话,无疑是要先发制人,提醒贺大太太,你儿子宠妾灭妻的事必须给王府一个说法。
老夫人神色冷漠,“先前贺老太太身体抱恙,我们也不好开口,如今大太太上门,怕是老太太已经大好了,既然如此,先前的事,也得说说清楚。”
贺大太太却如李清懿想的那般,是个十足十的滚刀肉,闻言只是和稀泥,说道:“一个贱妾,就算是生了孩子,那也还是妾,老夫人和亲家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晴姐儿已经回娘家呆了不少时日。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年轻的小夫妻分开十天八天那是小别胜新婚,可分开久了,感情难免变得淡薄,老夫人也不想看着好好的小两口心生嫌隙吧?”
嫌隙就是那肚子里已经揣了崽子的冬姨娘,不是早就有了么!
二太太洪氏沉着脸,忍耐了许久,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我们晴姐儿是堂堂镇北王府嫡出的女儿,模样规矩样样出挑,得众人交赞,可嫁到你们贺家,被冷落欺辱不说,贺文玦竟然拿鱼眼当珍珠,去捧那下贱东西!宠妾灭妻,可是大仇!岂是你一句轻飘飘的嫌隙就过得去的?”
贺大太太面上笑容“宜人”,不咸不淡地说道:“晴姐儿的确是个好的,我们贺家上下哪个不夸她稳重懂事,要不然我们老太太当初也不会替文珏求娶晴姐儿,当初咱们两家结亲,也是你情我愿,并非谁勉强着谁。我今日既然上门来见老太太和亲家太太,自然不是来做那些没头没脑的事。”
王府要和离,贺大太太却将这成为“没头没脑”的事,这是笑着扇巴掌呢!
老夫人的脸色刷的沉了下去。
贺大太太却像没看见似的,继续说道:“儿女婚姻不是小事,谁家还没遇着过沟沟坎坎,难不成次次都往和离上说?这回文珏媳妇耍小性子闹着要回娘家,我们可是千里迢迢送她来的,难道还不够宠着她惯着她?”
这贺大太太颠倒黑白的本事真不是吹的。
分明是贺文玦捧着冬姨娘,将正妻公孙晴气到别院避着,王府说要接她过来养病,顺带让贺家一起来了京城,免得他们阻拦,结果到了贺大太太口中,就成了这话!
众人听的心头火起,这贺家就是一家子不要脸的卑鄙小人!当初联起手来做戏骗嫁,如今还舔着脸说什么你情我愿。
老夫人已经不想跟这种人虚与委蛇,直截了当的说道:“这姻缘的事,不是你好,就能我好,需得是相互之间,你敬着我,我敬着你,方能举案齐眉,若有人整日里不做人事,这姻缘还是趁早断了的好。”
“老夫人这话是怎么说,这过日子,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年轻人更是气盛,哪能一时火大就要和离,这不是儿戏么……”
老夫人见她一脸有理的样子,气的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