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那些战马和大象根本无法承受重火箭弹制造的那如天崩地裂一样的噪音。
尽管它们都进行过相应的训练,但真正到了战场上,面对那连大地都颤抖的巨响,它们还是迅速回归了野兽的本能,实际上超过一半莫卧儿人都只是在战马和大象的自相践踏中死亡,尤其是那些本该践踏敌人的大象,更是成了莫卧儿人自己的梦魇。
当然,谈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莫卧儿人输了,而且还是惨败,非同一般的惨败,明军依然没有遭遇任何伤亡,而他们却死伤了超过四万人,甚至绝大多数都是死亡的,巴哈杜尔沙看着战场上那仿佛绵延无尽的尸山血海,颤抖着老泪纵横,但接下来他还是强忍住悲愤,看了看自己头顶,然后擦干净了眼泪,重新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带着自己手下将领,骑马向明军阵地走去,在他们四周,那些跪拜杨丰的莫卧儿士兵依然没有站起来。
看着这一幕,天空中的杨丰冷哼一声,转头飞了回去。
然后他在自己手下士兵同样的跪拜中降落下来,迅速回到他那移动宫殿后面的仓库,在里面卸下了他的装备,由侍女伺候着重新换上衮冕,再走到外面的宝座上坐下,很快,巴哈杜尔沙也被带到了他脚下的台阶前,后者看了看高踞在宝座上的杨丰,无可奈何地带领手下将领再次跪倒。
默默地跪倒。
“他是哑巴吗?”
杨丰重重一拍扶手威严地喝道。
“莫卧儿帝国皇帝叩见大明皇帝陛下!”
在充当翻译的锦衣卫呵斥声中,巴哈杜尔沙不得不俯首在地高声喊道。
“朕自继位以来,以兄弟之礼待汝,两国向来和睦,十余年间贸易不断,自问情谊颇厚,奴逆余孽远蹿山南苟延残喘,而山南为汝之领土,朕以情谊,故止步山北,移书汝代为擒拿,自以逃奴叛臣何国无之,当为人所共疾也,然汝何故推脱?汝既推脱,朕无奈只能自捕,而汝又何故横加阻挠?朕自溯河而上,非是踏足汝之国土,汝又何故刀兵相见?
汝无礼至此,岂以朕之剑不能斩汝乎?”
杨丰拍着扶手怒斥。
听完翻译后,巴哈杜尔沙吓得赶紧趴在那里辩解。
他这时候可是跟砧板上的肉一样,杨丰那是想杀就杀的,而且就算杨丰杀了他,莫卧儿帝国内部也只会一片欢呼,无论是那些蠢蠢欲动的总督还是留守德里的他亲儿子贾汗达尔·沙,都只会为他的死而欢呼,所以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先把杨丰的毛捋顺了。
他辩解的理由,也无非就是之前那些,比如廓尔喀不是他的地盘,再比如他只是误信谗言以为杨皇帝要来灭他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