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轻松，但是陆阳生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哀伤。这种感觉并不浓郁，相反，因为有了江归凝的掩饰以后，这种哀伤的感觉近乎没有。

可陆阳生还是感受到了，而且正因为江归凝的掩饰，陆阳生反而更加伤心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爹娘离去以后，他好不容易挣到了钱，回家后却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再多的喜悦和伤心，好像只能自己一个人咽下去，吞到肚子里，最后再变成梦里的喜悦，醒后的泪水。

这一刻，陆阳生突然很想从江归凝口中知道自己师门的事情。

他低下头小声说道：“师兄，我既然已经拜师了，那你能不能和我说一说师门的事情啊？”

江归凝似乎没想到陆阳生会这么问，所以在短暂的停顿以后，他立马笑着说道：“没问题啊，不就是师门的事情吗？当然能跟你说了。”

然后江归凝就挑了一些简单的事情说了一下。

“小师弟，我告诉你啊。咱们师门呢，在你加入前一共有三个，现在加上你呢就是四个了。这三个人呢，一个是老头子，也就是咱们师父，还有一个是傻大个儿，按照辈分的话，算是咱俩的大师兄。还有一个嘛，就是你小师兄我了。”

陆阳生忽然有些奇怪地问道：“按照辈分来说你不应该是我二师兄吗？为什么要喊你小师兄啊？”

江归凝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一脸悲愤，咬牙切齿地说道：“让你喊小师兄你就喊小师兄，哪那么多废话？还想不想听师门的事情了？”

陆阳生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示意江归凝接着说。

江归凝不爽地冷哼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咱们师父叫陈振安，名义上是个道士，但实际上就是个喜欢咬文嚼字的老古板，喜欢看书，而且什么书都喜欢看，以前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和我跟傻大个儿讲一些书上的道理，啰啰嗦嗦地烦得很。”

似乎是又想起了那些唠叨，江归凝习惯性地揉了揉耳朵。要知道以前的时候因为他最淘气了，喜欢在师父讲道理的时候开小差，但是每次都会被师父抓个正着，然后师父他老人家就会一只手揪着他的耳朵，大声地训斥他。

每到这种时候，有一个傻大个儿就会飞快地跑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就会拿着一根树枝，等到师父越说越生气的时候，他就会一脸坏笑着将树枝递给老头子，接下来老头子就要开始打人了……

“师兄？师兄？”

不知不觉，江归凝想得有些出神了，直到陆阳生在一旁喊他，他才突然醒转了过来。

他一脸茫然的说道：“怎么了？”

陆阳生小声提醒道：“师兄，你走神了？”

江归凝一拍脑袋，有些尴尬地说道：“嗨！一不小心想起点以前的糗事儿，你别介意。对了，刚刚我说到哪了？”

陆阳生回答道：“你刚刚说到了师父他老人家喜欢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