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她放上床,手从她脚踝抽走的瞬间,勾开了黑色丝袜的线头。
李星衍似乎也听见了这道轻微的裂帛声,弯腰把赵言熙放到床上时,呼吸一沉,下颚微微紧绷,那凝黑的视线沉甸甸地压着她。
好像在怪她穿的丝袜太廉价。
她没敢看李星衍,想错开视线,却发现他弯腰压下时,胸膛极宽,遮天蔽日一般,她看不见天花板了。
赵言熙脚尖微蜷,被划开了丝袜口的右脚腕藏进了左腿下,双腿叠着缩在软床里。
“谢谢……”
“怎么回事?”
他嗓音低沉,眼神里是严肃的紧绷。
赵言熙还在流眼泪,浑身滚烫得厉害,她吸了吸鼻子,想抬手去擦眼泪,忽然顿住了,瘫软在床上张开手,眼神水雾雾地看他:“纸巾。”
李星衍缓缓直起了上身,香山嶂很热,他今天穿了质地清凉的白衬衫,衣袖挽在了小臂上,露出一截麦色肌肉,靠得近了,她能看到上面隐隐流动的青色血管,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着。
一整个纸巾盒递到了眼前,赵言熙抽了两张,仰头时,小心翼翼地擦拭眼角的泪水,生怕弄花了眼妆。
等眼里的视线干净了,她才拿过右手握着的空药瓶,本是想到了酒店找垃圾桶扔了,没想到却成了她为何忽然过敏的物证。
谁能想到,藿香正气水里含有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