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我就没办法了,你这属于家庭纠纷……”

“我跟余策都离婚了,怎么能算家庭纠纷?”

“我们在这方面有政策,这种案子我们不管的,不然你去法院申请执行?”

“你什么意思?”

“还用我把话说得太明白吗?现在是和谐社会啊。”一对老人,他带着四五个兄弟,随便就抬出去了,可问题是抬出去之后呢?派出所又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抬完了人家“受伤”了,“生病了”,往医院一住……消失不见的儿女马上出现了,纠集一帮人又闹医院又闹派出所、公安局,还有一些找媒体的,就算是警察最后也难免破财消灾,一年到头遇见两三桩这样的案子,派出所、分局、局里都得大出血,勒紧裤腰带,警察也是人,警察也不敢“扶”老太太啊,尤其是这种明显全家耍赖的老太太。

“不行!这事儿你们得管!”典思涵拦着不让副所长走。

副所长没办法,语重心长地跟老太太聊天,从天南聊到海北,又说老太太辛苦,又说他们可怜,慢慢交流感情……最后绕到请儿女来接人,老太太立马变脸,一捂脑袋……谁的电话号码也记不清,谁的住址也不有关系,再问一捂脑袋,人家脑袋疼,晕倒……

这有什么法子啊?副所长摊摊手,“你别为难我们了,这事儿你们自己解决。”实际上他已经暗示解决之道了。

典思涵听是听出来了,可真不甘心啊,“你什么意思?”

“家庭纠纷,还是在家庭内解决吧,你跟你前夫毕竟还有一个孩子,这也是你孩子的爷爷奶奶,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明显这家人是对离婚判决不满,想要找茬要钱……要依副所长的人生经验来看,能破点财把这样的人家打发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你这稀泥和得挺不错啊。”典思涵冷笑。

“你这话说的……行了,我还有别的事,不能只管你一家,我们走了,有事再打电话。”副所长带着人飞也似的跑了。

典思涵瞧着他们,心里却转着别的念头,家庭纠纷是吧?哼!

现在到了分局这里,看起来很有些军人派头,颇为英武的局长也是一脸为难……原来警察都是这样的货!

“这位……我还是建议你们协商解决。”刘警最后也只能和希泥,否则呢?派一队人把把两个老人扔出去?钱多烧得慌还是嫌事少?“我建议你找一找你前夫,他总有工作单位,总还要脸面前程。”

“他就是个不要脸的滚刀肉。”她早就去过余策的公司,余策被派出去出差了,他公司的领导跟余策关系很好,再加上余策在公司没少说典思涵的坏话,人都是帮亲的,还有先入为主,余策在公司的形象不错,典思涵去了公司根本没讨到什么好,还听了不少怪话。

“这个……以和为贵,你跟你前夫确实过不了了?”刘警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典思涵挑了挑眉,这世道真是把人往泼妇上逼啊,别说是十年前,前一个月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泼妇的一面。

“呵呵呵呵呵……”

“行了,你们警察管不了是吧?家庭纠纷是吧?我自己解决!到时候你们别插手就行!我就要你们这个话!”

“姑娘,可不能走极端啊!”

“家庭纠纷有什么极端的啊!”典思涵说完就走了。

典家在a市也是大家族,典思涵从小到大也很是交了些朋友,更不用说典家做生意做得不小,三教九流什么人不认识,余家跟她玩这套……警察又和稀泥,那就别怪她了!

典思涵做出了一个她后悔了很久的决定,她完全是一时意气冲动行事,把事情彻底做绝了,一件能用钱解决的事,竟酿成了一场她差点抱恨终身的大祸。

这个时候的典思涵是不知道的,她出了分局就打电话找了人,她找的这个人是她的一个“竹马”,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只不过这个“竹马”家里的生意不是很顺,“竹马”学习也不怎么好,后来不知道跟哪个大哥混了,现在开了间借贷公司,手下颇有些小兄弟,她了解竹马,是个讲义气的,两人一直没断了联系,竹马的儿子今年四岁,刚上幼儿园就交到她手上,跟她关系就更好了。

典思涵先约竹马夫妻两个一起吃饭,在席间把事情说了,竹马一拍桌子,“我早就看那个余策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他爹妈也是无赖!你等着!我帮你把这事儿平了。”

“你可少惹点祸吧!”竹马的媳妇其实是有些不开心的,她早就介意竹马跟典思涵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虽然典思涵行得正坐得直,从来不私下跟竹马乱联系,像今天的事完全可以约竹马一个人吃饭,她却约了他们两口子,竹马媳妇还是免不了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