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您在石头上下了咒,让人不想挪动它……那为什么做饭的阿姨会想要它压缸呢?”
“听你刚才说话,你也是农村出来的吧?农村想要找压缸石不是满大道哪儿哪儿都是,何必从工地大老远的往回拉石头?我审过她了,是有人告诉她,那是一块宝石头,能开出翡翠来,她才起了歪念头……找个借口把石头拉走了……连夜找了角磨机开石头……谁知道切开一看里面啥也没有,找懂行的看了,就是一块石头……她哪儿知道那是一块正经的泰山石啊,上面还刻了城隍的封印……丫头,上面真写了动者死!可惜你们人越活越活去,谁也看不懂了。”
我轻咳了一声,看来我编排她的话,她全听见了,“前辈……”我不得不用了这么武侠化的称呼,“前辈您觉得它还在吗?电视剧里面的妖精,被解开封印就逃了……”
“丫头,你对打回原形有什么误解啊?它本来就在渡劫的时候受了重伤内丹受损,要不是快要披不住人皮了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讳去生吃人心,若非是五胡乱华之时,天下大乱,它吃第一个人的时候就被城隍觉察捉住剥皮抽筋了,到底是在吃到第一百零一个的时候犯事儿了,城隍虽没有要它的命,但打回原形,收回内丹,抽出灵筋……关在土洞里一千年……最要紧的是它灵智还在,偏在封印之下死不了,它只能苦熬……封印解开它出来之后,也就是条蛇……那个时候又是冬天,你觉着它能跑多远?”
“所以你才会在工地里搞动静,想要人都离开……”
“我家的孩子又不傻,原先他们想找城隍来着,可城隍那里根本没人管事,不止没人知道这边囚犯逃了,接到报案还不紧不慢的说要查档案,又跟我家孩子打官腔,说是既然是我胡家看守的,丢了我胡家首责。我家孩子这才急了……”
“您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回来?”
“我遇上点事儿,喝喜酒……”
“她整容去了。”黄书郎说道。
“啥?”
“一千年前……她化的形,搁现在也就是一平常路人,‘喝喜酒’、‘解决建国后不能成精的乱子’全是借口,她跑去给自己整容去了,前辈,把修为浪费在这上?”黄书郎挑了挑眉,鄙视道。
“别以为你长得像吴彦祖就能跟我这么说话!”前辈瞪了他一眼。
这个世界好像跟我猜测的不太一样,修为至少千年,美得不像真的似的狐仙大人,为了迎合现代的蛇精脸审美跑去整容了?妖怪整容跟现代人整容有什么区别?这什么世道……
“微调!只是微调!你别胡扯!”前辈狠狠踢了黄书郎一脚,“别听他的,他嫉妒!我胡家从来都是样貌出众内外兼修出名的,他们黄家,说是有内秀,有才华,一个个却丑得像是土豆成精!就算它撞了大运长得勉强还像个人,也是麻袋上绣花,绣得再美也是麻袋!”
“内外兼修……”黄书郎冷笑,“若非你当初凭着美貌和装可怜迷惑住了清朝的一个姓浦的作家,把你们狐仙写得绝色倾城修为高深,你们胡家会有今天?同时期的阅微草堂笔记里面,你们可都还是野狐!”
“浦松龄?”我弱弱地插了一句嘴。
“迷惑?我和我奶奶只是经常去他的茶摊喝茶讲故事!迷惑个屁!”
“封神演义的事儿呢?”
“你干脆说山海经也是我们家老祖改的罢!”
“人家那是天狐,少跟人家乱攀亲戚!”
“哼!不管怎么样,现在无论样貌修为还是民间接受度,我们胡家远在你们黄家之上!认了吧!”胡前辈冷哼一声道,她拨了拨头发,“丫头,我为了‘微调’在我‘姐们儿’那里闭关了差不多五年,跟我说现在还是男人掌权吗?”
“是。”我真想回答女人能掌半边天,但是……女权对比五年前,实在称不上是进步了,有些地方甚至在倒退。
前辈根本就没太想听我的答案,她就是想借我的嘴来刺激黄书郎,“世人还浮浅只看脸吗?”
“颜即正义。”更看脸了好么……
“好丫头……虽然你的话我听不懂,但意思我明白了,哼!天庭关了怎么样?谁稀罕渡天劫做个小仙!建国后不成能精又怎么样……我胡家一出,照样大杀四方。”她站了起来,长发随风而动……很中二……又很美……整容微调算什么,就算是换头了……我还是……真没办法想像她要是包装一下出道,得轰动成什么样子……所以……胡家全力出击……大杀四方……可能吧……
“前辈,若是找不到蛇精……城隍那帮人虽然和千年之前比就是废柴,你们家也休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黄书郎懒洋洋地说道,“别作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