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至顺着青年的胳膊往下滑,握住他的手,力度有些重。

对方的手冷的像沼泽中水鸟的尸体,冰冷的似乎能泛出几分青意。

薛至皱眉看他:“早上这么冷,怎么就穿了这么点?”

谢慈只感觉自己的感官似乎集中在对方握住的那只手上,很热,熟悉的体温。

甚至给他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是扎根在冰冷湖水中的水草,即将枯萎死去,所以他能、也只能依赖着对方汲取唯一的温暖。

谢慈垂眼,不甚在意道:“忘了,没事,我耐寒。”

薛至却脱下了外套,披在谢慈的身上,他身上有一种很淡的青草与薄荷的味道,叫谢慈没法抗拒。

他絮絮叨叨的训责他,说他这样一丝不苟的人怎么还出了这种差错,说再耐寒的人也会有生病的时候。

薛至的手一刻都没离开谢慈凉的刺骨的腕。

谢慈想,他不是没有想放弃过这段暗恋,可每当他想要远离,对方却又会走到他身边告诉他,我们离不开彼此,给他一种被爱的感觉。

“薛至,阿慈?”一道微亮的男音从两人前方响起。

谢慈抬眼看过去,来人是两人的高中同学刘格,三人是前后桌,关系算是不错。

刘格的眼神落在谢慈和薛至握在一起的手,眼神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好久不见,今天总算是给我碰着你们了,你们现在应该在一起了吧?”

他的眼神看向谢慈,柔了几分:“阿慈你还真是一心死守着他一个人,现在也好,你们好好过。结婚的时候记得请我吃一杯喜酒啊。”

薛至的眉头从刘格说第一句话开始就没放下来过,他道:“刘格,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就喜欢乱传谣,我跟阿慈都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哪有你说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