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很少看到刚睡醒的周遥山。
人在刚醒时下意识的动作大概率是真实的,周遥山的眉眼有些积累的疲惫与慵懒,眼睑下方浅薄的青黑叫他在清晨的早上竟显得有几分脆弱。
谢慈移开眼,周遥山怎么可能脆弱?
果然,没过五分钟,男人张开眼,仍旧是冷淡阴晦的模样。
谢慈不喜欢和他待在一个空间,可当他刚要起身的时候,周遥山黑眸微微动了一下,眼神很淡的看着他,像是某种提醒与暗示。
他说:“早安。”
说完后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便一直都盯着他看,竟难得的显出一股认真与固执。
谢慈跟他僵持不下,再说既然已经答应了,再矫情也没意思。
于是他点头,眼皮半垂,不冷不热道:“早安。”
说完后便起床穿好衣物去洗漱。
周遥山看到他的动作,竟也没什么脾气,只是安静的跟在青年后面一起穿衣、一起洗漱。
他们的洗手池的刷牙杯是一对的,牙刷是一对的,洗脸巾也是一对的,都是灰调蓝。
洗手间的空间很大,他们一起并排刷牙洗脸,恍惚间竟有种温馨的错觉。
周遥山的下巴上冒出一层很浅的阴影,他拿起电动剃须器,将电动剃须器递给谢慈,依旧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看着对方。
谢慈抿唇,似乎轻轻说了句什么,但最后还是接过了剃须器,站在周遥山的面前半仰起头帮他剃须。
周遥山向来坚冰似的面容难得的融化了一些,他听到青年小声的说了一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