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是个看中权力的人,这番话的意思简直跟放权没什么两样。
谢慈翻过项目表,眸中闪过几分意料之中。
他这位父亲哪有这么好的心,无利不起早,谢家近几个大方案几乎都有周家的身影,或者是和周氏的合作。
联想到进来周遥山对他古怪讨好的行径,周遥山在这几个方案里估计让出不少份额,对谢父提出了一些要求。
比如交一部分权力给谢慈。
这样的好事谢父怎么可能不答应,毕竟在他的眼里,谢慈是他从小驯养出来的孩子、机器,谢慈的骨子里就应当刻着谢家。
谢父的话在青年的耳里听来可笑至极,对方仿佛成了一位真正的严父,告诉他该怎么注意项目细节,怎么不被人牵着鼻子走,掌握主动权。
谢慈嘴上平淡的应下,手指却用力的握着笔,眼中好似笼着密不透风的锁笼。
谢父如此思前想后唯独忘了一点,人出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以前的谢慈只当自己承载着父母的期盼,不敢松懈,一丝不苟的执行着谢父的命令。说到底,还是渴望着所谓的亲情。
所以当青年真正毫无期待,知道自己被彻底抛弃的时候,对谢家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死心塌地。
谢慈恨不得将这个捆绑了自己半生的‘家族企业’狠狠踩进泥泞,让将之视作心血、糟践他的人生的谢父悔恨一生才好。
日子平静无波的表象之下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谢家高楼也开始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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