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礼貌的拒绝了,青年长相实在过分斯文,以至于他将将走进摄影馆的时候,便有无数的视线若隐若现的投向他。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运动外套的青年在看到谢慈后更是失态到连照相机都没拿稳,对方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微卷翘的发被稍稍顺服地按压下去几分,对方的头低着,还是能看到半边皮肤,透着几分病态的白。

谢慈并没有关注到那个表现怪异的青年,他很是平静的同对方擦肩而过,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姿态。

甚至青年的唇边还露出几分浅笑,此时他正在专心致志地、满目欣赏地看着那些拍摄出来犹如艺术品的照片。

薛至、也就是那黑衣的青年,几乎是一瞬间便绷不住的向前走,只跟着前方那道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影子。

他分不清自己的心思、像追逐梦境的流浪汉,只凭借着本能。

薛至眼眶红的可怜,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念头瑟缩在心尖,他太怕了,生怕这只是一场梦境。

在梦里,失踪的心上人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一家摄像馆,命运让他们相遇。可这一切又太过梦幻泡影、水月镜花,仿佛下一瞬便会将人重新带回冰冰凉凉的地狱与病床。

谢慈能感觉到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对方的视线怪异、步伐紊乱,跟了他两层楼,谢慈只用余光瞥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对方跟着他,却又没什么行动,像是想要靠近又不敢,给人一种亦步亦趋的、宛如被主人用锁链拴着的小狗。谢慈眯着眼想。

谢慈最后停在一副黑色素描质感的照片旁,画面中是一轮素白的月亮,压抑中却又透着一股萌发的新生。

薛至的一直都不是能忍得住的人,可他真的很努力的忍耐、克制自己的唐突了,因为对方实在太像了、不对,那分明就是他的阿慈。

温润强大、温文尔雅、永远对他无限关心宽容的谢慈,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