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山的眼眶下方泛着不正常的红,仿佛是被烛火灼烧出来的熏红。

他的嗓音喑哑的像黑夜倒吊在树桠上的乌鸦,他说:“小慈,没事了,吃完药睡一觉就都好了。”

此时的两人完全与多年前地位对调,谢慈居高临下的坐在床榻上,周遥山跪在他的脚边动弹不得。

男人眼眶发红,更像是被捆绑住的、祈求着垂怜的可怜信徒。

周遥山试图起身、失败、再起身、再次失败,他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难堪,只有疯狗一样的偏执。

最后他成功了,他将手中的药丸喂到青年的唇边,表情像在渴求着奇迹与希望的诞生。

这样浓烈的色彩出现在周遥山身上是极为古怪的,就好像阴森的素描画突然染上了油彩。

谢慈慢慢抬眸看他,药物反噬让他整个人的反应都慢了半拍,他像一具逐渐石化的雕塑,好一会儿才凝神、费力的看向周遥山。

周遥山黑色的眼中好像带着星光。

可下一瞬,谢慈就将他手中的药丸打落在地,周遥山下意识想去捡,却被谢慈轻描淡写的一脚踩的粉碎。

周遥山白着脸,他不知道在哪又拿出几枚药丸,空洞的表情无师自通的带上几分称得上是可怜和祈求的表情:“小慈,我们先吃药好不好,就一粒。”

谢慈看他,眼神幽暗的像失魂一般,他说:“···周遥山,你又想做什么?”

周遥山只怕青年失控到伤害自己,他哑着嗓子说:“小慈,我只想你好好的。”

他说着,手上用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表情十分勉强苍白。

男人湿漉漉的发垂在眼皮上:“我是混蛋、人渣,小慈,你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