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缎鞋易损,连石子都不一定能经得住磨砺,于是等谢小侯爷发泄完,便发现脚腕处格外的疼,仔细一看,殷红的血液弥漫出来,都快要将那青布鞋染红一小半了。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谢慈打小晕血,只一眼,那张漂亮的脸一瞬间便变得苍白无比,与桌面上被糟蹋的白纸也无异了。

他稳不住身体,半支起手臂跪坐在杂乱的如同蝗虫过境的地面上,眼皮颤啊颤,十指蜷缩紧紧握住衣尾,分明是男子的身躯,却显出几分楚楚可怜之态来。

于是当沈棠之推开门便一眼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谢小侯爷一双漂亮艳色的眼尾泛着浅浅的红晕,洁白的齿咬着肉粉色的上唇,显出一种忍耐与弱气来。

似乎完全与之前那个嚣张放肆的谢小侯爷割裂开来一般。

沈棠之不动声色的颤了颤眸子,茶色的眸子微微转动,几乎无法抑制的将目光落在谢慈褪去布鞋后裸·露出的一双玉足上。

谢小侯爷的脚腕算是男人中比较秀气的,脚骨流畅优美,指甲透着淡淡的粉,脚踝上连一个茧子都没有,单看便知道这是一双甚少走路、生活优越才能养的出来的脚。

此时那双漂亮至极的脚腕上裂开一个一指宽的伤口,潺潺殷红的鲜血从其中流淌出来,如同一只艳红的鬼手箍锁住了这双脚腕的主人。

谢慈抬头便看到沈棠之微愣的表情,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丢脸了,张唇道:“你愣着做什么,快来帮本侯爷啊!”

声音有些发虚,听起来有气无力。

沈棠之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嗓音莫名的低下几分:“好,小侯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