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纨绔倒是乖得很,一手捏着空了的酒杯,一手挂在沈棠之的身上,醉眼朦胧,简直像成了精的猫儿,痴缠撒娇。

沈棠之骨节分明的掌落在纨绔的腰窝上,他将谢慈水色的脸蒙在自己的肩头,一张书生面上依旧温雅有礼,动作间却显出几分微末的占有欲与克制。

夜风有些凉,谢慈许是有些不舒服了,他睁眼,天边的一轮明月落入那双茫然的水眸中,沈棠之的指骨扣在谢慈的肩头,缓缓收紧。

谢小侯爷什么都不知道,他醉醺醺道:“沈棠之,你背我,我累。”

沈棠之喉结动了动,谢慈见他半晌没反应,坏性子上来了,便随意的蹬掉脚上的鞋子,赤脚站在路旁,白色的怀袜都染上了几分灰尘。颇有一种你不背,我不走的赖皮感。

烟火会的人群早已散去,侍从被沈棠之提前借口谴走,这里灯火稍暗,旁人也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沈棠之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约莫是无奈,他弯腰捡起鞋,蹲下身,帮谢慈穿鞋。

“好,你乖些,我背你回去。”

沈棠之的声音很低,字句中的‘我’字甚至有些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在谢慈面前称‘我’,他也只敢在谢慈醉的意识不清的时候如此放肆。

醉意上头的谢小侯爷一直盯着沈棠之,也没听清对方那句话,他在沈棠之耐心的为他整理怀袜上染上的灰尘时,突然挣脱对方的手掌,将脚踩在对方弧度流畅的肩膀上。

谢慈眸色很迷乱,言语极为大胆:“沈棠之,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

沈棠之眸光微闪,动也没动,纵容纨绔侮辱性的踩在自己的肩头。

“小侯爷此话是什么意思?”

醉鬼面上笑开,一副自己知道对方的小秘密了一般,他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恋脚的癖好呀?你别装,我上次在书房看到你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画了,全都是我,和我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