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书难得放松警惕, 垂眼多抿了几口汤水。
大厅中气氛算是祥和, 厅外却隐隐传来一阵侍从阻拦的声音:“萧小将军,奴先去禀报公子,请您止步。”
萧崇约莫是没理, 青年将军的声音不怒自威,锋锐感如战场扫四合的利剑,他说:“本将军昨日便拜过请帖,今日缘何还需通报?”
侍从最后还是没拦住,萧崇大步走入大厅,意料之中的看到了谢慈, 见谢小侯爷瞪大眼看过来, 忍不住冷笑一声:“无怪拦我, 原是沈郎君已有来客。怎的, 本将还需要避嫌吗?”
沈玉书慢慢放下汤匙,接过寺人双手呈交的白绢,慢条斯理的擦拭了一下手指,黑如墨水的眼看着萧崇:“萧小将军性情依旧如此,太过急躁。”
他如此点评,语气竟是有几分熟悉的模样,谢慈水亮的黑眸来回轮转在两人之间,总觉得自己有点危机感了。
这两人该不会私底下有什么私情吧?
萧崇长腿迈开,走到谢慈身边坐下,随意便拿起谢慈手侧的茶杯抿了一口,他故意不看谢慈,反而对沈玉书道:“你这里的茶还挺甜。”
谢慈气的不行,只觉得这人实在碍眼讨嫌,但沈玉书就在面前,为了在心上人面前维持矜持公子的模样,他只好忍下。
沈玉书眼眸微暗,他的黑眼珠很大,眼中时常会给人一种雾气弥漫、深不可测的冷感,他的眼神落在萧崇握住的杯柄上。
还有杯沿,不偏不倚的,萧崇喝的位置与那谢小侯爷完全一致。
沈玉书眉心蹙起几分,不适感让他轻慢的曲起指骨敲了敲桌案。
其实有些时候,人并无法完全做到理性的分割开一切,就比如谢慈缠着他许久,沈玉书虽一直不将其放在心上,但时间久了,沈玉书难免将其划归于自己的领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