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番下来,巫晏清竟能面对着满室狼藉也岿然不动,再没了半分脾气。

谢慈故意不许宫人收拾,巫晏清每每下朝来想寻谢慈,便只得自己动手收拾,不过谢慈不给他面子,往往是他前脚刚将东西都收拾好,对方后脚就能将东西再次弄乱。

你若问他,他倒振振有词,摆的那么整齐做什么,总归还不是给人用的。

宫人们知道此事,一开始是不肯信,后来亲眼见他们冰冷高洁的陛下亲手托着那纨绔的脚腕,帮对方穿鞋,不信都得信了。

“谢小侯爷伴驾有功,陛下特意赏赐一对白冰玉镯、青砖琉璃盏·······”

珍贵的宝物流水似的送来紫宸宫,谢慈看也不看,甚至懒洋洋的别过头,对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葡萄。”

侍女垂着头,极为顺从地将玉碟中的葡萄剥好皮,送进谢小侯爷那微软泛粉的唇中。

谢慈长得极俊,如此半卧在床榻上,眼尾微扫过来,倒真有种叫人神魂颠倒的姿态,潮红的舌不注意碰到小侍女的指尖,谢慈浑然不注意,倒叫那小侍女面红耳赤,痴痴看着。

大太监看着,心中便有了决断,他宣读完圣旨,待谢小侯爷休息下,才将那小侍女叫出来,不阴不阳的冷讽一顿。

皇帝的人哪里是什么人都敢肖想的,于是,等谢慈一觉醒来,便再也没见过那小侍女。

他心里烦,厌恶极了这种被人时时刻刻监视着的感觉。巫晏清别的都依着他,只有这事怎么说都不管用。

谢慈皱眉理了理衣袖,出了殿门,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倒不像从前那般多了。

他是打算去梨园听听戏曲,巫晏清这方面倒是纵着他,还特意请了个皇城有名的戏班子专门唱给谢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