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我’,不是‘朕’。此时,他是以天底下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的身份来询问对方。

谢慈避而不答,既没有说喜欢,也没有说不喜欢,只是道:“陛下,你不该问我这些问题,时间不早了,你的奏折还没有批完。”

巫晏清静静看着他,好一会儿,被雪色封住的唇慢慢提起几分,像是一具僵硬破损的佛像。

早已被信徒彻底抛弃。

偏生谢慈还要说,用那种丝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陛下大可不必为谢慈如此作态,你是皇帝,理应后宫三千、美人在侧。”

谢慈说着话是真心实意的,他厌烦极了巫晏清对他日复一日的控制欲,也厌烦极了对方那张脸,便是巫晏清装的再像个君子,在他心里也早已定格为那些时日丑陋嫉妒的、疯癫占有的嘴脸。

在谢慈这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若逼他,只会让他更厌恶、反胃。

巫晏清广开后宫才好,谢慈懒得日日装模作样伺候他,还得想着法子躲着这‘恩宠’。

谢慈将情绪都摆在脸上,他不在意巫晏清知道他的想法,也算准了对方不会对他如何。

恃宠而骄发挥的淋漓尽致。

巫晏清大概是生气,为谢慈浑然不在意的态度。

好一会儿,他哑声问:“谢慈,你当真如此想?”

谢慈说:“自然。”

没有停顿一秒。

巫晏清好一会儿才自嘲的笑了一下,轻声道:“如此,便如你所愿。”

谢慈约莫是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他一板一眼的行了个礼:“谢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