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巫晏清根本不可能和平共存,他们迟早会站在对立面,因为他始终追求如旷野般的自由,而对方总是想将他拘在高高的塔上,毫无保留的占有他。

谢慈告诉自己,他不该心软。更不该对巫晏清心软。

他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好,你喜欢我就日日来送,也不是什么难事。”

巫晏清看着他,好一会儿说:“这是阿慈这么些日子来第一次对我笑。”

谢慈闻言收敛了笑意,又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的表现有些奇怪,只能尽量的、笨拙地掩饰着自己的异常。

“不行吗?不喜欢就算了,我现在就走。”

语气故作生气,却又像撒娇。

巫晏清一直都很吃他这套。其实这样说也不准确,巫晏清好像喜欢着他的每一面。

预料之中的,他落入对方怀中。

巫晏清的身上总是很冷,像一个毫无生命特征的石人,但只要谢慈触碰到他,对方的身体就会很快的升温,像是怕冻着他、怕他不舒服。

巫晏清垂头吻了一下他的唇,轻声道:“喜欢。”

他将汤碗递给谢慈,烛火在眼中绽放,像是无底深渊也有终于拥有了光明的钥匙,他低声道:“阿慈喂我好不好?”

巫晏清抿唇,苍冷的面容竟显出几分难言的落寞来:“我从前在寺庙见过许多普通人家的夫妻,为了显得亲近,他们总愿意给对方喂食。”

“那时候我身上尚且还留有剧毒未解,抱着能过一日就过一日的想法,但偶尔也会生出一些妄念来。”

“我想,我总也能遇到我爱的人,与他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