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京臣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出生没多久,我就见过你了。当时母亲带我去医院看望伯母,你就睡在旁边的婴儿床上,脸蛋肉肉的,很安静。当时我就在想,真小一团,看起来软乎乎的,像是一碰就会碎掉似的。但是临走时,我还是偷偷地戳了戳你的脸,我保证,我的动作很轻。”

“……我还那么小,你就戳我。”傅延乐伸手在虞京臣脸上戳了两下,“加倍还给你!”

虞京臣捏了捏他的手指,“后来再见到你时,是在伯母葬礼当天。大家都在外面,我偷偷溜了进去,找到了你。你坐在床边哭,保姆在哄你,可你还是哭,一直哭。我支开了保姆,把一只小狗玩偶拿给你看,你很快就没哭了。我用玩偶蹭你的脸,你还笑了。你一定不知道……”

他顿了顿,说:“乐乐,当时你不怕我,愿意亲近我。

可是,为什么傅延乐长大之后,就变得怕他了呢?这个问题犹如魔障,曾经困扰了虞京臣很多年。

“……”傅延乐哑然失声。

虞京臣说:“你不是问过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傅延乐在这一瞬间竟然开始惧怕,他怕虞京臣会说出一个“可怕”的答案,而答案背后是他无法补偿的亏欠。

虞京臣低头吻在他的指尖。

“我想,在我第一次知道‘喜欢’的含义时,我就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