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来不会切断无言的默契。
许久之后,谈溪终于抬起头,敲了敲自己酸痛的脖颈,去厨房给自己和闻渡添了些热水,看着他将药喝下去,正打算回去继续工作时,忽然低头看见了纱布上的一点血迹。
“哎,你没有痛觉的吗?”谈溪小声问。
闻渡先是看了她一眼,才垂眸去看自己的伤口,神情不甚在意,好像真的没有痛觉。
谈溪轻轻叹气,问:“纱布在哪里?”
“客厅电视柜下面有医药箱。”
谈溪将那个透明的箱子拿来,双膝屈起,干脆跪坐在闻渡的床边,低头再次端起他的右手。
闻渡的五指修长,谈溪两只手合拢才能堪堪包裹住他的整个手,她轻轻拆开原本的纱布,那口深刻的伤口渐渐展露在谈溪的眼前。
深红色的,长长的,深深的一道伤口。
鲜血还在往外渗,带着新鲜的凉意。
多大的劲儿和狠,才能把自己的手心弄成这样。
谈溪的一根发丝轻轻飘在鼻梁,闻渡忍住为她拂开的冲动。
她抿起唇,右手托着他的手,左手伸出食指轻轻的沿着他的那道伤口划过去。
很轻,触碰感都是若有若无的。
从闻渡的角度看去,能看到谈溪轻轻颤抖的睫毛,恰好同拂动伤口的频率一致。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谈溪带来的伤口处的疼痛,但是当这种痛感传递到大脑皮层时,尽数变成了快感。
一种强烈地感受到谈溪此刻就在身边的快感。
随后,这种快感又朝着另一处向下涌去,在快要失去理智之前,他突然狠狠地反握住谈溪的手。
然后冷声道:“还换不换了?”
谈溪抬起眼,从旁边的医药箱拿起一段新的纱布,然后细心为他一圈一圈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