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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蚡,刘启是知道的,也见过几次,说过几次话,虽然看上去有些轻浮,但平时行事与说话,都不是那种会没有分寸的人。

只是怀疑归怀疑。

这种事情,即便是天子是皇帝,也没太好的办法处置。

最后只能雷声大雨点小,还要想办法遮掩这事情,不能让宫外的人知道。

因此,那些个乱说的宦官宫女统统大祸临头,全部被罚去永巷跟掖庭,若无意外,今生他们都得在永巷的昏暗之地与掖庭的洗衣房里度过了。

此刻看了刘德乖巧的模样和孝顺的样子,刘启才稍稍觉得舒服了一点,本来想说点勉励和安慰的话,只是话到了嘴边,他又改变了主意,问道:“刘德,今日你母妃问你要令符,你为何不给?”现在的刘启是多少有些草木皆兵的,王娡出了这种事情,让他现在看谁都觉得对方在盯着他空出来的储君之位。

刘启当然明白,这储君迟早要立。

可是他才当了一年多皇帝,这天子的冠旒都还没戴热呢!

但凡是皇帝,都或多或少做过千秋万载,与世长存的梦。

因而,在立太子的问题上,刘启是多少有些抗拒的。

刘德跪在地上一叩首,他甚至想都没想就道:“回禀父皇,儿臣只是不想给而已!”

“你想做太子?”刘启怒极而笑,好嘛,连唯一一个看上去有点样子的儿子都在打着这个主意……

却没料到,刘德张嘴就回道:“回父皇,儿臣以为不想做太子的皇子,就不是好皇子!”

刘德不是没想过说些婉转的话来表明自己只是因为孝顺和尊重老爹才拒绝之类的。

可是转念一想,那就显得太虚伪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便宜老爹,能忽悠得了一时,却忽悠不了一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