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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窦婴跳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不重要了。

“是殿下啊……”窦婴回头,看到是刘德,笑了笑,答非所问道:“太后夺了臣的宫籍……”

刘德听了,满是同情的看了一眼窦婴。

宫籍就是出入宫闱的资格,没有宫籍就意味没有诏令,窦婴从此不能再踏进这宫门半步。

这对于一个外戚大臣来说,等若抽断了脊梁骨,若是一般的纨绔子弟,恐怕从此就要饥寒交迫,死于非命了。

“至于后悔?”窦婴抬头望着星空道:“亦于心之所向,虽九死尤其未悔!为了社稷,臣的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刘德看着满脸正气的窦婴,真不忍心告诉他——其实便宜老爹早有准备这个事情。

窦婴在本质上来说,是一个有些天真的可爱之人。

后来,他就连死都死得很可爱。

假如刘德没记错的话,窦婴最后是被腰斩弃市,罪名是“矫诏”。

嗯,还是不要打碎他的幻想的好,理想主义者的幻想一旦破灭,只会是两种可能,一种是自暴自弃,最终变成一个全无节操的卑鄙政客,另外一种则是弃世厌世,最终死于抑郁症。

想了想,刘德道:“中大夫不妨去求助袁丝,丝公与太后有旧,或可还有回旋之余地!”袁丝就是袁盎,丝是袁盎的表字。一般而言,在此时,不是特别亲近的人或者特别敌对的人,一般都不会直呼对方的大名,而是以表字称之。

像是窦婴,除了家人之外,很少有人会直呼他的名字,只会或像刘德这样以官职相称,或如同朋友那样称呼其表字王孙。

窦婴想了想,对刘德感激的道:“多谢殿下指点迷津!”

对于窦婴来说,刘德的这个提醒价值千金。

身为窦氏外戚,窦婴如何不清楚袁盎在窦太后心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