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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父偃也不得不感慨,人生际遇变化之大,莫过于此。

他也算是亲身了解了一番当年苏秦、张仪的际遇。

“夫君,门外有位自称临淄同乡的张氏商贾求见……”正感慨着,他的新婚妻子安陵氏走进来问道:“您见还是不见?”

前两日主父偃在榜下被安陵氏当成女婿抓走之后,当天晚上就马上拜堂成昏,喝了合衾酒,进了洞房,然后,第二天,老丈人安陵氏送上了豪宅一栋,马车一辆,奴仆十五人、钱十万,布帛一百匹,还有十顷良田,作为嫁妆。

因此,主父偃对这门婚事还是很满意的。

更何况,他妻子安陵氏,是读过书的富家小姐,相貌也不差,就让他更加满意了。

“不见!”主父偃哼了一声,随手拿来一块竹简,在上面刷刷刷写下几个字,递给妻子,道:“将此物给他看就行了!”

主父偃怎么可能忘记前两日他在长安东市所受的侮辱呢?

纵横家的人,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宽宏大量这个词语,从来不在纵横派的人的脑子里。

安陵氏接过丈夫递来的竹简,吃了一惊,问道:“夫君,您真要如此?”

“自是当然!”主父偃背着手道:“前两日此人羞辱于我,我如今羞辱回去,顺便吓他一吓,算作报应……”于他而言,这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他如今正得志,怎会思量其他?

安陵氏听了心中漠然。

自己的这位夫君,才华有,魄力也有,就是奈何太过较真、记仇,她心里叹了一声:“也不知我嫁他是对是错……”

但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