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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儒家算得上是中国历史上最能与时俱进的一个学派。

他们能与法家联合执政,也能跪在夷狄脚下,高喊陛下圣明,转头又能跪在汉人皇帝脚下,大谈华夷之防,甚至到了工业时代的天朝,他们也能焕发第二春。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得有人拿着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

不然,他们是肯定不会乐意改变的。

但,现在刘彻已经没有空再关心儒家的反应,鲁儒们的心思了。

因为,刚刚带着全族总共二十五万多口人,加上一块总面积大概相当于汉室辽东郡三分之二大小的土地,内附汉室,请为郡县的濊人的首领,濊郡南闾信即将抵达长安,觐见刘彻。

不管千金买马骨也好,为了朝廷的脸面也罢,刘彻都将此事放到了当下最重要的事情的位置上。

对于像濊人这样主动内附,举族来投的异族,不管在那个朝代,都是值得统治者大书特书的事情。

因此,南闾信还在路上,刘彻就已经派出了使者,前去传诏,封南闾信为沧海君,赐节杖,依旧统帅濊人,赏赐黄金一千金,许鞍车驷马相迎,赏赐归附濊人人月米一石,酒一斗,肉三斤,布帛一匹。

从表面上看,刘彻好似是在开历史的倒车了。

人家濊人内附,以汉室传统,对于部族首脑应该封侯,安置到内地,许以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然后再慢慢的同化内附的异族。

而刘彻却依旧保留了南闾信的部族首脑地位,而且还强化了他的权柄,以天子之尊,为他南闾氏族的地位背书。

可以想象,只要刘氏不灭,南闾氏自己不作死,他们的地位就不会失却。

为了这个事情,丞相周亚夫,第一次跟刘彻发生了冲突,而且是激烈的冲突,那头犟驴在没有办法说服刘彻的情况下,索性就撂挑子,报了个病假,回家休息了。

对此,刘彻也很无奈。

甚至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