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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也找汲黯和张汤聊过了。

他深知,现在,黄老派和法家对儒家的这次爆发,可谓是瞪大了眼睛,不敢有任何放松。

因此,刘彻想和稀泥是不可能了。

代表旧贵族勋臣元老势力的黄老派跟代表了新兴官僚资本阶级的法家,是不会允许儒家抢走本来属于他们的蛋糕的——更别说放纵儒家骑到两者的脑袋上。

此时的儒家也不像小猪朝时的儒家,已经渗透进了汉室朝野,遍及基层——建元新政虽然废黩,但,期间,大量的儒家子弟进入了官场,虽然窦太后扫清了中央的儒家势力,但地方上,却因为没有肃反,结果,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等窦太后驾崩,儒家立刻卷土重来,而且,声势更加惊人,就连法家,都不得不审时度势,采用儒皮法骨的模式。

而此时,儒家除了在齐鲁地区坐大外,其他郡县的大权和基层官员,却都跟他们没多大关系。

于是,儒家在黄老派和法家面前,才会显得如此的软弱。

颜异听了刘彻的话,也自垂头。

这次儒家确实是吃相太过难看了!

尽管,是公平竞争,但颜异心里,却也很别扭。

这天下没有傻瓜笨蛋,也没有人愿意坐以待毙。

儒家这次一口气吞掉六成以上的考举名额,其他学派,不眼红,不嫉妒,不嫉恨,那才是有鬼了!

但他能说什么?

总不能说,我儒家愿意放弃这次考举的一些名额吧?

这话颜异只要敢说,回头,儒家内部的巨头就能把他颜异给开除,甚至就是他的家族,也会开除他的颜氏族人地位。

因此,颜异只能低头,沉默不语。

刘彻看了摇了摇头,但他也知道,不能太过苛责颜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