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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主父偃、江充之辈,甚至就是靠着双手沾着诸侯王的血一步步上位的。

而这一世,先帝去的早,诸般手段都没来得及施展,许多事情甚至都没布置,就已然驾崩。

刘彻以弱冠即位,首先要考虑的是抓军权、政权。

至于诸侯王那边,自然就无暇顾及了。

这才造成今日的困局。

说到底,还是刘彻即位太过仓促,基本盘不稳所致。

若如先帝一般,在储君之位上已二十余年,势力深根于朝野,即位之后,立即就清算过往政敌,名望盛如张释之,富贵如邓通,根基深厚如卫绾,谁人敢反抗?

说贬就贬,说关就关。

其后削藩,更是以一人之力,与天下抗衡,真有种一个人单挑全世界的感觉。

但那又如何?

但刘彻却不能如此了。

只能广泛争取支持,团结大多数的声音,通过舆论与武力两方面来推进自己的政策。

“不过,这样的局面,今年后就将改变了……”刘彻心中想着。

他即位以来,通过对内施恩,对外战争,已经初步建立起了威信。

只是这种威信说白了,还只是一个泥塑的雕像,顶多外面刷了层金漆,一旦遇到暴风雨,恐怕就原形毕露了。

但只要今年以后,随着水车的大范围普及,关中各个阶级都将感受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