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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叩首拜道:“陛下何以如此辱臣?臣自问,一片公心……”他的文青脾气一发作,犟劲上来了,那胆子,可以说大的没人能拦。

只见他取下自己的冠帽,放在一边,再拜道:“陛下若不能说清楚,臣错在何处,以至陛下竟如此……那臣宁愿辞官归家……”

“放肆!”一直端坐在自己位置闭目养神,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的章武候窦广国,猛然睁开眼睛,站起来道:“窦婴,这是臣子跟君父说话的样子吗?”

窦广国在两个侍从官的搀扶下,走到殿中,脱帽谢罪,拜道:“子不教,父之过,大将军臣婴虽非臣子,然,臣身为窦氏宗主,管教不严,竟使大将军臣婴,咆哮大殿,要挟君父,请陛下治臣之罪!”

窦婴这个时候,终于从他的文青纠结情绪中醒悟过来。

历来,只有臣子给皇帝一个交代的,什么时候,臣子能让皇帝给他一个交代?

清醒之余,窦婴也是庆幸无比,幸亏,他还有个长辈在场。

若是当时,叔父反应稍稍慢一点,让廷尉或者御史大夫、中大夫开口了。

那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以辞官要挟皇帝?

上纲上线一点,都够得上大不敬这个杀全家的罪名了!

窦婴想到此处,浑身上下都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就叩首道:“死罪,死罪!”

这个时候,刘彻站了起来,踱着步,走下御阶,来到殿中,先是扶起章武候窦广国,道:“章武候,快快请起,当不得卿如此……”

刘彻暼了一眼窦婴,老实说,在前世的时候,刘彻就已经很熟悉窦婴的为人了。

毋庸置疑,窦婴是忠臣,也是君子,还是个大好人。

讲义气,重信誉,一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