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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则是建立在第二层意思的基础上——若军臣愿意谈判,那军臣能给出什么样的筹码和代价,来让他这个在挛鞮氏宗种中地位仅次于军臣的王族给军臣这个死敌背书。

而在草原上,若利益足够大,别说是杀父之仇了。

就算夺妻之恨,灭族之耻,也不是不能合作。

就像月氏人当年臣服乌孙,东胡人向老上单于屈膝一样。

在这个草原上,从来没有恩仇,只有利益。

军臣看了看伊稚斜,在心里赞了一句:“不愧是老上大单于的宗种!”

但越是如此,军臣就越不放心伊稚斜。

只是如今,跟伊稚斜合作得到的利益,远远大于弄死伊稚斜,而且即使冒着风险弄死伊稚斜也得不偿失。

不然,军臣真想立刻处死这个死敌的儿子,以此彻底稳固自己儿子的地位。

“先祖和神明告诉本单于……”军臣看着伊稚斜道:“右谷蠡王没有撒谎,右谷蠡王,没有跟汉朝勾结起来,做出不利匈奴的事情……”

睁着眼睛说瞎话,哪怕在匈奴,也是一个合格的贵族的必备技能。

军臣自也不例外。

他心里很清楚,伊稚斜肯定在背地里玩了小手段,不然,他怎么可能活着离开汉朝?

就一个右贤王的儿子的身份,也足够汉朝皇帝跟他的大臣们将他撕成碎片了。

但他偏偏完整无缺的离开了汉朝,而且他的使团发生了许多“意外”。

“在撑犁与诸神及先祖的见证下……”军臣走到伊稚斜面前,从自己的鼻子上取下一个鼻环,放到伊稚斜面前,伸出自己的脚,道:“右谷蠡王,本单于任命你为右贤王,主持东部诸部族的事务!”

然后,军臣就看着伊稚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