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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凡是敢跟他们对着干的人,等于跟北方武将地主集团对着干,等于站到人民的对立面,而任何政治势力或者学术思想,一旦被万民唾弃,百姓自然会用脚投票,让他们下台滚蛋。

就连国家和皇帝,都不敢逆民意和民声而动。

这也是军国主义跟帝国主义最擅长的把戏——以民意裹挟思想和政治。

不跟我们走的,我们就让你跟先帝走……

若不是还有个太学的文人在制衡这些武将,现在,朝堂之上,保证每次开朝会,第一个议题必然是——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陛下到底什么时候报高祖、吕后、太宗之仇啊?

但哪怕是太学的学生跟文人士大夫们,其实也基本上都是主战派。

只是,他们相对于武将,稍微温和一些。

还要讲个什么“夷狄从来无道,所以自古王者皆发义师伐之”。

他们的意思是,仗还是要打的,但具体怎么打,还是得由我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士大夫来安排,粗鄙武夫,还是乖乖坐下来,听我们安排,让你打哪就打哪,别哔哔。

就是剩下的少数几个和平人士和圣母,也不敢说“世界和平最重要”,只能扯些以德服人,用义服远。

主张不能打不义之战,而应该“兴王师以伐无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舆论界和思想界,自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老老实实的加入到了鼓吹战争好处和利益之中。

“陛下,臣等听闻,前月辛卯,长沙国梅岭榷市之中,有南越兵悍然进入,杀我商民十数人!”周亚夫抬起头,大义凛然的对刘彻道:“此等大逆无道,置陛下甲子诏谕于不顾的暴行,令天下士民,无不震怖,臣虽愚昧,不达大义,更不明《诗》《书》所述之意,然,亦义愤填膺,恳请陛下穷究此事!为无辜死难士民复仇!”

大将军窦婴马上就带着军方的将军们恭身屈礼,请求道:“臣等恳请陛下为无辜死难士民复仇!”

刘彻看着低着头,弓着身子,一个个面红耳赤,激动不已的将军们。

心里面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