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妹夫没有骗我,这怀化,就是我的天堂啊,是我施展抱负和手段的最好场所!”
“这里,没有廷尉;没有丞相,也没有御史大夫;更没有道德与律法,更加没有母上的念叨与训斥,旁人的不屑与议论……”
陈蟜在他生命的前十七年,一直背负着这些东西。
直到走出仁川港的官衙,陈蟜都依然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
这让他变得非常亢奋,让随行的家臣,都很意外,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自己的君上这样的精神面貌,纷纷称奇,在私底下议论说:“君上怕是在这官衙里见到了什么漂亮的小娘,正在打着歪主意吧?”
但好像,以前,无论怎样漂亮的女子,君侯都是那副模样,成天都半死不活,只有斗鸡之时,才稍微有点样子。
“难道是见到了一只雄壮的斗鸡?”也有人腹诽。
但不管怎样,都跟他们这些家臣没关系。
而当陈蟜的马车消失在仁川港外后,从仁川港的仁川都尉衙门里,一封奏疏,踏上了前往长安的道路。
徐季将送信的使者送出官邸,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也没办法,只能这样做。
不然,万一陈蟜撒谎,出了漏子,他就是要死全家啊!
现在,有了这个奏报,哪怕事后天子追究,那他就可以推脱“实在是隆虑候要求,臣一时糊涂”,多多少少也能有所加分。
而若是果然拍对了大腿。
那就更能显示,他是天子之臣,忠于王事,敢于任事,而且不怕事的坚定立场。
而再没有比这个印象,更能让天子喜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