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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里是长安。

一个连儒家都要低下头做孙子的地方。

在这里,法家和黄老派,才是主人。

所以,杨姓儒生只能是动动嘴唇,强行反驳道:“其妻何来有德贤良?其以机杼,害家乱国,公休子休之,为天下社稷也!”

他强行卖起了鲁儒一直以来的主张,逞强地说道:“诸君,岂不闻:机心存于胸中,则纯白不备,纯白不备,则神生不定,神生不定者,道之所不载也!”

“是故……”他看向那位法家教授,恶狠狠的道:“大道既往,刑礼为薄。斯人散矣,机诈萌作!”

“机械诈伪,诸君不可不察!”

他的话语得到了一阵稀稀疏疏的掌声,主要是来自鲁儒和几个保守的儒家派系以及部分黄老派的弟子在鼓掌。

而其他儒生和所有的法家弟子,都是怒目而视。

这也是现在,鲁儒与黄老派的一部分顽固派,跟以法家、公羊以及部分新兴学派之间最大的矛盾和冲突所在。

但是……

法家的众人,在相互看了看后,却没有人敢继续说了。

因为倘若要反驳这段话,就要面对“机械之心”“奇技淫巧”以及“机变械饰”这三个大障碍。

而这三个中的任何一个,现在的法家还没有力气掀翻。

他们不是不能反驳。

而是不敢反驳。

因为一反驳,就要落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