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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脓包不挤破了,儒家的亲亲相隐理论就无懈可击!

正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刘彻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逼着法家拿刀子去捅开这两个脓包,让浓汁流出来,同时将一个钢铁枷锁,套到那些未来可能的大宗族资本力量上,让他们不可能也无法真正威胁到大一统的国家。

“臣等岂敢?”赵禹的内心挣扎不已。

在一方面,他的内心和整个人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唤着他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但另一方面,赵禹知道,自己说得好,在政治上可能极不正确。

一个不好,就要落人话柄,甚至为整个学派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原因很简单,这两个案子,表面上看,不过是两个小案子。

无非就是一个逃兵跟一个盗贼的故事。

但实际上,在漫长的数百年的论战中,这两个案子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两个案子了。

一个关乎孝,一个关乎忠。

甚至,直接牵扯到了儒家、法家、黄老派,甚至杂家、墨家各自的屁股。

特别是儒家……

很不幸的一个事情,或者说让人很棘手的是——三北案的当事人有一个正是儒家的祖师爷,精神偶像——孔子。

思来想去,赵禹觉得,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估计干不掉也不可能干掉孔仲尼这座大山,于是他小心谨慎的试探道:“陛下,非臣等不敢,实在是先帝法:既往不溯!无论是直躬案,还是三北案,原告被告当事人皆已故世,此两案当终结,官府和执法官理当不再受理相关律法诉讼……”

他昂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法如是足已!”

刘彻点点头,汉律之中,确实有这个规定。